她随即脸色一红,转身回了阮烟:“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阮烟随即上前一步,交待了几句汇合的时间地点。离开之际,凑近她耳边悄声说了句:

    “对了,到时会有个别男伴哦。”

    说完不等她反应,眨眨眼就携着丫头走了。

    阮烟边走边和丫头小声谈笑:“都知道宋家家教严,真是等她及笄才敢约出来同玩。”

    还会有男伴……宋纯束想了想,还是没和父母交待。毕竟她已然及笄了,不是么?

    阮烟走后,宋纯束便多喝了几杯果酒。不知是不是心情好了之后真的喝得过多了,她竟有些醉意。大厅里的歌舞困闷无聊,她看得昏昏欲睡,心中有些许燥热。

    身边闺女窸窸窣窣,桌上碟杯几欲被她扫至地上。宋夫人忍无可忍,唤来暗香:“带姑娘出去吹吹风冷静冷静,再让小厨房端碗醒酒汤给她喝了。等下让柳家管家找个客房睡下,明早再打发回家。”

    暗香应声,和疏影扶起宋纯束便溜出晚宴去了。

    柳家她们熟得很,更有有姑娘固定的客房常年备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赵临渊细细观察着宴席宾客,待到宴席正式开始,大皇子、三皇子、六皇子,都亲自来了。

    三位皇子带到贺礼后,不做多留,依次告退。

    而等到宋家那丫头踉踉跄跄离了席,又听到身旁动静,赵临渊这才收回注意力。

    “终南,你去哪了?”他示意奴仆上前为姗姗来迟的少年斟酒。

    赵纪堂,字终南,小小年纪早就袭了家里侯爵。叔父赵临渊,不过二十七已坐到一朝之相。

    奴仆瞧着小侯爷冷然的神色,补充道:“小侯爷,相爷身边的赵大去寻了你许久,现在还未回呢。”

    少年这才看向这时时刻刻关心自己的叔父,眼神莫测,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:“是吗?那有劳叔父了。”

    他眉眼清秀,似工笔画中风姿绰约的垂柳,而鼻子和面部轮廓都精致立体,让人过目不忘。

    此时他额头碎发不规矩地散在额头,后脑靠上一顶白玉莲花冠插上一支固定用的金镶朱玉簪子,将一头断发束之脑后,垂于肩上,似妖似仙,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赵临渊瞧他这个模样,头疼不已。“无事。”

    自从他父兄与嫂子都亡故后,这个侄儿便越发不遵守礼法了。可是无论是他,还是宫里的九五之尊,都不忍对他多加管束。

    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宋家席位,赵临渊想起那宋姑娘刚走终南便回来了,心中微妙。这两人也是天生无缘,也不怪他非要拆散这桩姻缘。

    “最近京中局势变动,你在外行事还需多以家族为重。你是赵家的小侯爷,每一步更应该慎重。明年母亲家的侄孙女便及笄了,到时她会到府里借住几天,而我自会在那之前,为你扫除恩怨是非。”赵临渊望向杯中宫灯倒影,话间古井无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