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妹妹挨得很近,被老师点名的时候都吓了一跳,可老师只是让我们两个先来示范一下“两人三足”这个游戏。

    我站左边,绑右腿,妹妹站右边,绑左腿。

    当老师让我们试着走动的时候,我们没有心急,而是商量好先走没绑住的那只脚,再走中间被绑住的,顺利走出教室大门,在外面的空地上越走越顺畅,越走越快。

    我们开心地笑了。

    身后陆陆续续出来人,他们走得很别扭。

    有人来问我们“你们怎么不会摔,还能走这么快?”

    妹妹说“因为我们是双胞胎。”

    “双胞胎就能一起走路不摔了吗?那我回去也要让我妈妈给我再生一个双胞胎出来。”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生。

    我泼了冷水“你妈妈再生一个,你们也不是双胞胎,要一样大的才叫双胞胎。”

    “啊,那你们一样大吗?”她看着我们,不解道,“双胞胎都分姐姐妹妹的,怎么会是一样大。”

    嗯,是不一样大。

    “我们只差了几分钟。”我说不清楚,只能把知道的告诉她。

    她点头,看着脚下说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我和妹妹能相互扶持,可“三人两足”只是一个游戏,当绑住双腿的布条松开,我们就是两个出生相差几分钟的人。

    可我还是忘不了和妹妹一起经历的磨难。

    只有一个片段,我们在哭,不管一切地放声大哭,在一个很多孩子的地方,我和妹妹不停在哭,不吃饭,不喝水,不睡觉。

    在老浴室的对面,有一家托儿所。

    我看到过很多孩子被父母送来,被一个陌生的人按住,孩子只能哭着去挽留父母。

    看他们的年纪,不到三岁。

    能走,能说话,会喊爸爸,也会喊妈妈。

    我忽然想起,我曾经也被送到过托儿所,是奶奶和我说的,所以,我更确信有些梦是真实发生过的,它回顾从前,还能预示未来。

    总有一些东西似曾相识。

    只是我记错了,我不是被送到这边的托儿所,这边的更宽敞,更贵,我们被送去的那个地方暗无天日,狭小拥挤,眼睛睁开和闭上是一样的,我试过睁开,可眼前还是一片挣脱不开的黑暗。

    那个地方,如今成了厕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