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还是白鹞先不理阿柿了。

    它“呦!”地响亮啼了一声,紧接着就一头扎进了她膝上的杂果子里,锋利的黄喙把一袋杂果子迅速咬成了面渣,吃相非常猛禽,简直堪称血腥!

    阿柿像是被惊到了,整个人呆若木鸡,一动也不敢动。

    陆云门也有点意外。

    这只白鹞血统极佳,平日里很是高傲,瞧不上的人,若不是有他的命令,它连看都不屑看。

    方才,他把它送到阿柿的面前,本意只是想让她近处看看,并非想让它们亲近,也没想吓唬她。

    毕竟,照白鹞以往的性子,一定会立刻撇开头、不屑与她对视才是。

    可它不仅看了她好一会儿,还在之后主动去吃了她面前的食物……

    因为心里奇怪,他伸手去就救她的动作就做得晚了片刻,晚到阿柿已经被吓得眼神都恍惚了。

    “起来。”

    陆云门敲了一下白鹞的脑袋。

    白鹞马上把头从袋子里伸了出来,呦呦叫了两声,开始扭头梳理起羽毛里的果子渣,把烤干的面渣和里面的红豆渣甩得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食渣四溅时,阿柿使劲地闭了闭眼睛,仍旧是害怕到完全不敢妄动的样子。

    直到感觉陆云门把白鹞拎走,她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点点眼睛。

    白鹞已经立到了对面的屏风架子上。

    阿柿松了一大口气,这才想到要轻轻地问陆云门:“那只鸟,它叫什么名字呀?”

    “它还没有名字。”

    陆云门看着阿柿的鼻子尖。

    上面,沾着红豆泥。

    她的鼻尖本来就圆翘,红豆泥粘在上面,就像给鼻尖戴上了一顶小小的红帽子,让人很难不去留意。

    “这本是有人送予我长姐独子的贺岁礼。”

    他平静地将视线从红鼻尖上移开,只看着小姑娘的圆眼睛。

    “但她那独子尚且年幼,长姐怕他不知分寸、被它伤到,便把这只白鹞寄养到了我身边。待长姐的独子稍大些,我便会将这只白鹞还回去,由他来为它取名。”

    阿柿的眼中现出了不解:“你把它养大,却连名字也不能给它取,还要把它给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