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霁回过头看着顾子安僵直抗拒的样子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    袅袅青烟从香炉升起,梨香弥漫在房间中。

    顾子安低垂着眼,锁着眉,喑哑道“可知,是谁?”

    “不知。”

    一阵心悸。

    “母亲呢?”

    “一切安好。”张霁安慰似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顾子安叹了口气,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走这七年有余,朝堂诡谲,混乱不堪。你父王自四年前大病一场之后,身子每况愈下,如此想来,也可能是中毒的征兆。”

    “朝中可有人与燕戎勾结?”顾子安追问。

    “有。”张霁断了断,“这些时日赵王后临朝,其兄弟二人赵彦,赵启执掌公众一切大事。这些年北阳与燕戎交好,双方使者络绎不绝。其中有一燕戎文臣名叫苏豫的,是宫中的贵客。”

    顾子安记得赵王后,更记得赵王后的儿子,大皇子——顾崇武。性格暴戾且残忍,曾经因为茶凉了,宫女沏得慢了些,便扬手把暖炉掀了过去,碳灰扬了宫女一脸,整张脸烫出泡来。这还不够,又听闻被拖下去打死了。

    顾崇合仗着嫡皇子的身份和母后的爱护,经常在宫中为非作歹,若是他当上了皇帝,一朝一夕,北阳将荡然无存。

    “而且,他们盯上了风华郡主。你走后的第五年,风华郡主的父亲去世,她接替了父亲的位置,手握两万兵马镇守西面疆土。一直未嫁,听说赵皇后三番五次邀请她回到阳上,但是都以有小股敌人骚扰为由拒绝了。”

    “胡闹!”顾子安生了气。

    她与夏风华一同长大,在大夏的这些年里,也听闻她成长为一个英姿勃勃的女将军。只是赵皇后恐怕觉得她有二心,所以急于收回她手中的兵权。

    顾子安又把信件的事情告诉了张霁。

    张霁听完,思考了良久“这事儿,我得帮你一把。”

    深夜。

    无边无垠的黑暗里,点点烛火,随风摇曳。

    “报——”

    马蹄声撕裂皇城寂静的夜空,一个人影快马加鞭飞驰而入。

    御书房灯火通明,夏王景成看在紫檀雕花桌案上一封有些折皱的信件,一字一句细细看着,眉头深锁。

    旁边站着的是这些年为景成南征北战的文臣武将,张仲和廉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