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朔住的临渊斋是一座,靠近观星台的回雪斋又是另一座。

    当得知黎萧所住的院落既不是临渊斋,也不是回雪斋,而是东南角上小小的凉风院时,徐山槐才恍然明白了什么。

    也许那位少夫人同安朔之间并非儿女私情,而是发生了一些事情,使得安朔不得不放弃同那位的婚约。

    他于是想亲自问问黎萧,但谁知,那日黎萧一见了他便神智失常,险些跳下观星台,而当他将黎萧从观星台救下之时,恍惚瞥见豫王眼中有些怒意。

    真是奇怪。

    从来没听说那位洁身自好的十八王爷同哪位小姐有过瓜葛,何况还是朋友之妻。

    临窗。

    紫袍金冠的男人吐掉口中鸡腿,追上安朔。

    “谁能想到当日小王一时戏言,竟将尊夫人害成这样。君渺,实在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
    “福祸无常,生死有命,赖不着殿下。朔还未曾谢过殿下的媒。”

    安朔避开他一礼,言辞十分客气,神色却冷冷淡淡。

    说来,这时候的豫王,还是年轻时候那个洒脱不羁的长安十八郎,与前世那位昏庸无道的“圣人”没有半点相同之处。

    本来安朔出门迎接时还带着满腹的怨气,可一见到那两手插袖、抬头望天的李十八,许多怨怼便无声无息地消退了。

    谈及长安趣事,两人还是那般志趣相投。

    安朔心中难免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忽又遇见黎萧跑来观星台跳楼,将他好不容易生起的一丝愧疚感抹了去,于是对李承玺再没好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