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盏一心只在意黄三窟的事情,倒把那夜惊心动魄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。或许说,她原本就不记得,都是顾扶威事后告诉她的。

    白采宣当场来捉了奸,还掐了她的脖子,顾扶威又掐了白采宣的脖子,这事情要是传出去,京城半年都愁唱戏的本子了。

    朝堂说不定还要动荡一番呢,毕竟白采宣和太子暗地相好,这可是桩强强联手的姻亲,怎不会搅起翻天巨浪呢?

    这又是派人监视她,又是来找她谈话的,是不是怕她把当晚的事情给说漏了出去?

    离盏心里抖了个激灵,连忙装懵懂,“什么走漏了消息?”

    “离小姐不记得了?”

    离盏羞愧难当的笑,“我酒量不好,多喝几盏就不记事了,当夜之事,我就记得最后殿下说要送我回家,醒来的时候,已经在盏林药局了。问了下人,下人又说是祁王殿下送我回来的,我都糊涂了。”

    顾越泽多留了个心眼,“祁王殿下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我之后没见过祁王殿下呢。说来也是奇怪,为何是祁王殿下送我回来的呢?”离盏反问他,一双狐狸眼闪着至真无比的光芒。

    他深看两眼,寻不到丝毫破绽,“那日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装模作样的摇头苦叹,“唉,不知怎的被祁王殿下晓得了,此事多半惹得他大有不快,不提也罢。”

    “噢……”

    顾越泽又道:“你以后若是同祁王殿下再见,也最好不要提此事得好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顾越泽满意的笑,调整了情绪闲聊起来,“这都正午了,你还出诊,不先用午膳么?”

    “我想着走完最后这一趟,下午可以教挂名大夫们学点别样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离盏轻扫一眼顾越泽,他眼里皆是寻花问柳的兴致。

    可见白采宣越来越不得他欢喜,光靠着自己白家的势力把顾越泽给吊着。

    顾越泽笑看着她,随手击了个掌,门外候着人的进来,提着个四蝠玉芙蓉的食盒放在眼前。

    顾越泽亲手提起屉子,里面装得是热腾腾的粉绒合欢酥和一碗七喜珍珠圆,这是宫里才有的点心,以前进宫赴宴的时候,她瞧见皇后桌上比嫔妃桌上多出来的糕点,就是两样。

    “特意给你带的,你吃吃看。”

    离盏并不喜欢吃甜食,但还是端起来,假意吃得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顾越泽见她吃得高兴,便试探着问她些话,“我听闻,秋猎的时候,祁王殿下把离小姐带在身边,似乎格外亲厚。”

    离盏眼睫敛了敛,“殿下其实人很随和,是被外人以讹传讹,把他说得太凶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顾扶威有哪门子的随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