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看上去像极了勒出的伤痕,只是丹脂里含得有油,白天有些油亮油亮的,有些反常。

    离盏瞧着不满意,又拿傅脸的粉轻轻涂在上头。

    再看,便伤痕便像隐在皮肤底下的一般,看着十分逼真。

    “如何?”

    “以假乱真。”巧儿嘻嘻笑着。

    “这还不成,待会脂粉肯定会染在布上,待会旁人救我下来,淼淼你精灵着些,赶紧把这布藏好,莫叫人发现破绽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淼淼点头。

    离盏又用粉盖上脸上的血色,把嘴唇也扑了扑白。

    脂粉都收起来,离盏朝屋子里打望一圈,到处都乱糟糟的,昨日被含桃糟蹋成什么样儿,现在还是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离盏多看了两眼,左右还是嫌它太整齐了些,顺手把榻上的软枕也扔在地上,把早晨用剩了空碗砸在地上,反正是值不了几个钱。

    继而又找来白布一条,拉了拉,还算结实。

    又找来小板凳一只,踩了上去,高度也正好。

    平日里小兰院出了事,肯定是半天叫不来人的。

    可现下离家出了事,药局上下倾巢而出,小兰院外一直有人走动,只要有响动,一定会引人注意的。

    离盏把头发拨了拨散,登高站上了小板凳。

    淼淼知她又要演戏了,便从膳房里找了一叠已经不脆的瓜子,一边吃一边看着。

    离盏朝巧儿挥手:“去吧,叫得愈大声愈好,把所有人都招来才好。”

    巧儿抿嘴,有些紧张,撒谎的事情,她不擅长的。

    但离盏西边的药铺子能不能要回来,就看这次发挥了,她不能再拖小姐的后腿,她发过誓的,要成为小姐今后的助力。

    于是巧儿深深吸了口气,冲离盏点点头。

    离盏会意,随即将手里的把白布一抛。

    苍白老旧的布段绕过高高的梁柱子,另一头落下,也被离盏拉在手里,她挣了挣,梁也结实,布也结实。

    巧儿见已经准备妥当,深深的卯足了一口气儿,忽地往院门外跑去,一边跑一边发了疯的喊:“来人啊,不好了!二小姐自缢了!来人啊,不好了!二小姐自缢了……”

    离盏朝淼淼看去,两人都捂嘴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