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收服驯为己用还作怪的妖,除妖师都是不会留情的。

    除妖师的分支和种类很多,其中有一种便是收服强大的妖怪的作为妖使,他的爷爷便有两妖使。

    但自从发生了他父母的那件事后,林溪不愿意再相信妖怪,妖就是妖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

    季白云莫名感觉空气似乎更冷了,冷源还是他的同伴林溪,这人动不动的放冷气,夏天应该很凉快。

    季白云无边际地想着,已经走到了绣楼处,他将钥匙递给林溪,自己开着手机给他打光。

    手机的手电筒模式光束太亮,他用的是手机屏幕的照明,只够照清锁孔。

    老旧的木门推开,发出吱呀的响声。

    他们进入后,林溪又将门合上了,季白云慌忙地切换手机的手电筒模式。

    绣楼内部并不大,一眼便可看尽,里面空荡荡的,只有紧闭的木窗前有一梳妆台,台上有一掉漆的琵琶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琵琶精吗?”季白云在林溪的身后问,这琵琶在他看来老旧又平凡无比,但不知是不是白日看到那个女子身影的影响,他莫名从中感到一股悲伤。

    林溪除妖是认真的,他的手夹一张黄符纸,无端的自燃起来,火焰也透着一股玄妙,只在黄符纸的一端燃烧着,不会伤到手,但是火苗却是往上越烧越大,似乎只要一个指令,它就能脱手而出。

    “不要烧我!”琵琶处显出一个抱头瑟缩的虚影。

    季白云拉扯了一下林溪的校服下摆,“她在害怕,不如先听听她说什么?”

    林溪的眼被火焰映得好似瞳仁中也有两簇火苗在烧,似告诫般道:“妖怪最擅长蛊惑人心。”

    有时候能看得见的人不如看不清的人来的杀伐果断,听得见的人也比听不清的人更容易心软。

    林溪觉得季白云就是如此,他不准备等,只要烧了琵琶精的本体就可以结束,他手中的火苗如张开嘴的巨兽吞向琵琶。

    “砰”的一声,是人跌落地的声音。

    林溪的火没能烧到琵琶。

    季白云捞着琵琶摔在了地上,最后一根完好的琴弦也断了。

    琵琶中再次显处半个虚虚的人影,她担心的想要扶起季白云,透明的双手穿过了季白云的身子。

    季白云自己撑坐起来,窗缝中透过的月光恰好落在他的脸上,浅色的瞳仁就如这月色一般清亮,好似能将这个世间的所有妖魔容纳。

    “她在哭。”

    这个哭声季白云不是第一次听了,但唯有这一次他明白了她是为何哭,感受了这个琵琶精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她想再被弹一次,我想帮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