嵩山派众人只觉得手脚发凉,陆柏和费彬浑身颤抖的看着时一晨,心中升起无尽绝望:若真像时一晨说的那般,左盟主多年打计岂不是功亏一篑?

    莫大满脸苦笑,这次他是真的苦,算计来算计去,到底把衡山派算没了!

    时一晨朝泰山派弟子蛊惑道:“各位想想,五岳并派,你们就是嫡系中的嫡系呀!

    等我们五岳派一统江湖,武林中谁不敬你们三分,到时想横着走都没人敢管。”

    一众泰山派弟子都可怜巴巴的看着天门道人,其中有一部分弟子已是心动。

    天门道长撑着地站起身子,怒吼道:“我泰山派行得正坐得端,没有你这般狼子野心,要打便打,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,想让我泰山派当你的走狗,绝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时一晨似笑非笑的问道:“道长是不准备遵从东灵祖师遗命了?”

    天门道长面色铁青,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滑落,悲凉道:“后代子孙不孝,天门遗失祖师信物,今日孝义两难,天门愿以死谢罪。”

    说着,天门道长从一弟子手中夺过长剑横在颈上,下一刻就要吻颈自杀。

    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黑光击断天门手中长剑,擦着他的面颊斜飞而过,死死钉在青石板上,正是东灵铁剑。

    天门道人一脸茫然的楞在原地,时一晨无奈笑道道:“和你开玩笑呢,你这人可真不禁逗!”

    天门道长又吐出一口鲜血,栽倒在东灵铁剑旁边,泰山弟子慌乱中扶住天门道长,拿门中灵药为其疗伤。

    一些泰山派弟子眼中闪过一丝无语,他们显然被时一晨描述的美好未来打动了,谁知对方竟在和他们开玩笑,有意思吗?

    五岳派众弟子皆长舒了一口气,他们当真了,时一晨那番煞有介事的话语真的吓到他们了,关键时刻一个转折,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。

    “好了,不玩了,老刘,借你地盘出名,坏了你的金盆洗手大会,你不会怪我吧?”时一晨朝刘正风说话时,余光扫过莫大,右眼偷偷眨了下,续道:“要不这样,你一会再补办一个,我看完再走怎么样?”

    刘正风舒了一口气后,心中立刻被狂喜填满,他早已看出嵩山派来势汹汹,还以为洗手大会没希望了呢,哪知峰回路转,时一晨竟然给他补办的机会。

    有时一晨这个凶神在,又有哪个敢阻止他金盆洗手?

    “有大侠赏光赴会,刘某不胜荣幸。”刘正风战斗时显露的勃勃英气霎时消失无踪,拱手间恂恂有礼,便如一个财主乡绅,有些小小的富贵之气,又有些土气。

    时一晨说道:“那行,场中有德高望重的夏老拳师,弟子遍布天下的张帮主,还有五岳各位英雄好汉。

    虽比不得先前盛大,但重要的人物也不少,老刘你就凑合洗下吧!”

    他转头看向费彬,喊道:“老四,盆是你踩扁的,就劳烦你把他恢复原样,顺便打点水来,让老刘洗手。”

    刘正风面露喜色道:“无妨,刘某早已决心退出江湖,洗手只是个形式,凑合凑合没关系的。”

    费彬脸憋得发紫,艰难站起身,一步一步走向被他踩扁的金盆,将盆地按下去,朝里面倒了些酒水,十分不甘的端过来。

    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丁勉就是前车之鉴,他贵为左冷禅的四师弟,在十三太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,犯不着为一时之气丢了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