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早?你几时回来的?”

    “半个时辰前,一回来就去找了主君。下面我没什么事了。佩兮睡吧,我一直在。”

    姜佩兮往床里侧让了让,疑道:“这个点,主君不在安寝吗?”

    “嗯,事关正事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。”姬朔按着被角,“佩兮睡吧,我不困。”

    姜佩兮看着姬朔一本正经的脸,觉得他在公报私仇。之前姬胧也总是夜半三更来找姬朔,弄得姬朔半夜睡不好,第二天还得照样赶早去议事。

    下面几天姬朔果然就老老实实在梧桐院待着,不时摸摸姜佩兮的肚子。

    他的神情很严肃,甚至带着些紧张。“佩兮,他闹吗?”

    经常夜里睡不好的姜佩兮:“还好。”

    “佩兮你有不舒服的,一定要告诉我。我问了宁安的妇人,她们都说月份越大,妇人便越辛苦,时常会彻夜难眠,心情也会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姜佩兮挑了挑眉:“你不干正事,怎么还打听这些?”

    “这怎么不是正事?”姬朔眸色很深,似一汪湖水,平静的水面,只映着姜佩兮一人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善儿的出生在预计范围内,一切的准备都井然有序。但生他的时候,姜佩兮还是吃了不少苦。

    剧烈的疼痛撕扯着姜佩兮,她眼前发花,一切声音都变得渺远虚无。

    在昏厥中姜佩兮手上一痛,她迷迷糊糊看向姬朔,他嘴角沾着血。

    姜佩兮当时想骂人,老娘我已经疼得要死要活了,你他妈还咬我?

    可姬朔捧着她的脸,声音都在颤抖:“佩兮、佩兮,你看看我,别睡。听话,别睡。”

    姜佩兮疼得想哭。姬朔比之前黑了很多,无意间的触碰,也只让她觉得硌人。

    她含含糊糊问:“你在宁安是不是过得很苦?”

    “不苦,一点也不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骗我。”

    姬朔抬手擦着姜佩兮眼角:“真的不苦,只是那边晒了点。有机会,我带你去看看,你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说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立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