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想安慰他,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,只好沉默坐在一旁。

    半响他却自己好了,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,淡淡说道:“不管什么原因,盲生那小子总是无辜,我怎么都得去找找药草,不然害了他,心里也不安。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说我也去,他却皱眉说道:“你去干什么?能活一个人就多活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我明白他的意思就说:“盲生是我师弟,我也有责任,只是”

    “只是什么?”王刚疑惑的问了一句,我有些犹豫,想想还是说道:“我之前没觉得菁菁跟他关系这么好,而且李平海也有问题,她以前连死人都能救,现在一个蜘蛛毒却治不了......”

    王刚却没有回应,沉默了一会,才说道:“何止是他们,就连我们自己也不对劲!”

    看我神色黯然,又转移话题道:“我们先去前面看看吧!”

    我知道多说也没有意义,点点头跟上,可不知道为什么,只感觉越来越冷,越来越冷。看王刚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。我们两人抖抖索索走了一段,竟然发现周围有田地,但就是找不到入口。

    找来找去,只找到一辆看上去还挺新的越野车。车门可以打开,车牌是山东的,可上面也没有人。这会我们已经冻得不行,干脆说先去车上暖暖。上车后发现油量充足,于是开了空调窝着。

    谁都没有开口说话,但心里都知道不对劲,五六月的天气,冷的跟要下雪似得。不知道是不是暖和了的关系,我们坐着坐着竟然睡着了。

    睡得正香忽然听到有人断断续续的敲玻璃声,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车里又冷又挤,手脚无形都被束缚在一起,本来就睡得噩梦连连。再被这么一敲,吓得一个趔趄就弹了起来。

    车外站了一位农民打扮的老人,洗的发灰的外套上罩了一个白色小马甲,一双洗的发旧的解放牌胶鞋,胶鞋上多是泥灰。双眼中里雾蒙蒙的遮了一层,看不清楚眼珠的颜色,很像是白内障患者。

    见我看他,有些不自然的咧嘴笑笑,谦和地问道:“你们两是来旅游的吧?”我们睡得发蒙,无意识的点了点头。那老头也不多说什么,两手好好背到身后说道:“这路不好走,你们跟我一进去吧!”

    王刚警惕的看了我一眼,我懂他的意思,白祀义以前就交代外面的人不好相处,这老头却有些异常热情。赶忙笑道:“老叔,我刚才睡蒙了,这是植物研究专家,听说你们这山顶上有稀奇的植被,特意过来看看的,我是他的助手!”

    那老头也没有表情变化,就哦了一声说道:“都没差,进来吧!”口味已经有些不耐烦,这下更是不敢进了,只故意问道:“老叔,这车进不去啊?主要我们有些东西背着不方便!”

    老头才往远处看了看,眯了眯眼道:“能是能!但车进去,白天收五十块钱停车费,过夜要收一百了!”一听这熟悉的敲诈套路,心里多少有谱了,想必那些不让进村什么的,不过是杜撰出来吸引人来的。

    一合计,我们就让他上车来一起进去。可老头死活不上车,非要在前面带路,我们也只好慢慢跟在身后。心里对那片坟地还心有余悸,往前都开了四五百米了,却一个坟包都没有看到。

    王刚也发现了这个问题,干脆探出头去问道:“老叔,这地方就这么荒着干什么用啊?”老头也没有回头,轻轻咳了一声说道:“村里自然有村里的用处。”

    依旧慢腾腾在前面带路,我一面跟着一面小声问王刚:“你看那老头有没有问题?还有这坟包都哪儿去了?”王刚无奈嘬了嘬嘴。说道:“我觉得没事,说不定是咱俩被那大婶吓唬住了,起了幻觉。再说了,你看他收停车费的套路,摆明了这就是个旅游村,没事的!”

    想想也是,就算不是幻觉,这留庄还是要进的。能进来总比进不来的好。说着就进了村子,要说留庄跟其他偏远一点的小村寨没有什么区别,只是房子都是大块大块的石头垒起来的,一家一个校园,外面长长一条白马路算是街道。

    一进村寨,就听到几千响的鞭炮齐齐放了起来,霹雳巴拉炸得耳朵直发蒙。那烟雾起来,把带路的老头围在其中,人也不躲不藏的。等到炮声响过,王刚才笑道:“嘿,这是玩的是哪一出啊?让上帝都有领导探访的感受?”

    街上的烟雾和弹起的灰尘还没有散去,隐隐约约见到几个人朝着我们走来。心里更是忐忑不安,一时不知该进该退,捏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冒了细汗。就这片刻时间,我们两边车门就被涌上来的几个老汉打开了,几个人笑嘻嘻的抓了我们手臂往下拖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