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诚的老车夫刘伟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外面毕竟开始下雪了,现在出去不适合,但是自家公子与柳相师徒情深,还是要考量一番的。

    嬴彻本能站起,而后摇了摇头坐下:“不妥。”

    “老师也不想我放下政事耽搁。”

    说罢,嬴彻便是继续拿起一封奏疏细细阅读,甚至都没有派人去送草药。

    如今自己这位老师,文至文相,武有一转军功。

    正值募兵之时,于公他嬴彻,必须要与柳白保持距离,至少在这几日,万万不能有密谈举动。

    其中不止牵扯到朝堂,更牵扯到父子。

    皇室公子,没有根基,何尝不是走得如履薄冰?

    “诺!”

    刘伟看着自家这位公子,亦是有点闷闷得应了一句。

    他总觉得,自家这位公子,自从拜了柳白为老师之后,便不复以前的洒脱肆意了。

    以前是公子彻,现在是嬴彻。

    嬴彻没有理会刘伟语调变化,只是眉头深凝,看着这一封从三川郡呈送上来的奏疏:

    三川郡守赵怀真,自请槛送咸阳。

    这么一道奏疏,虽然他嬴彻如今只是翻看而非批阅,亦是感觉到一阵牙疼。

    赵怀真,前几日渭台大刑人头落地的赵家家主赵德柱长子。

    这个分明出身于世家的贵少爷,却不如同赵怀安一般有着贵气,反而是真真切切入三川,从县府小吏做起,一步步走到三川郡守的位置。

    三川,

    包容巴蜀之地。

    昔年老秦人攻占巴国,蜀国,用了些伎俩,其土民多反。

    赵怀真硬生生平定了多方叛乱,才坐稳了郡守之位。

    就连自家父皇,对于这赵怀真也有一四字评语:三川一柱!

    足可见此人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