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奴婢等了好久好久,荆州,没有人来。"

      桃良用袖子擦了一把泪,浑浊的眼带着岁月摧残后的木然。

      “后来,奴婢从桑府下人嘴里得知,小小姐虽然不得宠,但也无人虐待,桑修齐没有再对小小姐下手,也就……没有再管。”

      够了,她尽力了。

      枯树枝一样的手上,满是陈年旧疤,估计身上也是。

      她双脚陷入泥沼,人生已毁,还对曾经的主人念念不忘,比那些所谓的亲人,好上百倍。

      桑宁沉默良久,终于问到那个最重要的问题。

      “所以说,我真的不是桑修齐的女儿。那我是,谁的?”

      “对不起小小姐,奴婢,奴婢后面又被关起来了,还是没能阻止你嫁到侯府。”

      桃良看看门口,踌躇着不敢说。

      但她这表情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?

      大概已经做过很多次心理建设,桑宁此时竟没觉得很难过。

      就是,有点空。

      她扯扯嘴角,低声道:“就是霍镇南吗?”

      呵,男人。

      一个两个三个的,让人怎么信任。

      最痴情的人设,都塌房了。

      桃良很是震惊,不知道桑宁是怎么知道的。

      这事儿,小姐从未对任何人说过。

      连秀蔓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  可是那天凌晨,她看到了,小姐衣衫不整的从霍镇南的房间出来。

      小姐怀孕了,按照日子来看,不是桑修齐的。

      桑修齐越来越阴郁,给小姐喂过一次堕胎药,可流了很多血,孩子却没掉。

      大夫说,再喂一次,会一尸两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