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这些年剿匪无数,绝对不会认错的!”

    “可他不就是山匪出身么,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么?”

    郦道元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你不懂,这世间的匪有多种。”

    “请主公指教!”

    “这世上有因贪于财物而为匪,有淫邪好色而为匪,有嗜杀成性而为匪,此谓之心中有匪,身亦为匪。”

    “又有世情艰难,前途无路,不得已而为匪,此之谓心中无匪,身乃为匪。”

    “又有那贪官污吏,国之巨蠹,暴虐成性,祸国殃民,此之谓身虽非匪,而心乃为匪。”

    家臣听了,若有所思,问道:

    “那这刺史是哪一种?”

    郦道元面色严肃,隐隐中带着几分不安,可又带着几分别样的情绪,有些兴奋。

    “他是最可怕,也是最后一种,心中无匪,身亦非匪,却早已经超脱了一般匪的境界,处于顶峰,无人可及,可谓之神!”

    “听起来主公是在夸赞他?”

    郦道元呸了一口,怒目而斥。

    “我是在夸他么!”

    “那你是?”

    “老夫这一生剿匪无数,今日遇到这等悍匪,必要与之一决高下。”

    家臣有些担忧,劝道:

    “可这是在人家的地头上,人家有兵有粮的,要对决,吃亏的是我们啊!”

    郦道元挥了挥手,一副不在乎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老夫乃是安西将军,亦可调动附近州郡的兵马。何况,若是老夫死在这里,便是他输了。”

    家臣皱着眉头,问道:

    “如此,该如何做?”

    “明日开衙,伸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