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床上的小阿哥突然呜呜哭了起来,声音很细弱,一点都不能和秦柔那边的胤祉比,康熙听到这熟悉的细弱的哭声,心里愈加烦躁:

    “这奴才看着就是个心术不正的,僖嫔,先将人押去慎刑司,再好好审讯,别惊扰了小阿哥!”

    他以为,自从秦柔生下承瑞两个后,之后宫里的孩子都能站稳,不会再重蹈刚登基时的频繁夭折,但那拉氏这个孩子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体弱的,又让他想起了头先夭折的几个孩子,但终归是自己儿子,体弱的孩子最忌惊吓,这里无论如何也不是审问的地。

    “皇上饶命!小主救救奴婢,奴婢都是听着您的吩咐做事的,小主……”

    香穗这一声喊得尖锐,那拉氏旁边的小阿哥受惊后哭得更加厉害了。

    “奶娘,你先将小阿哥抱下去!绘兰,你跟着去!”

    康熙正要发怒,床上靠着的那拉氏虚虚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皇上,僖嫔娘娘,能让嫔妾问这个丫头几句吗?”

    那拉氏的眼神一直放在奶娘和自己儿子身上,直到人离开了这间屋子,这才微欠身对着康熙和僖嫔问道。

    不过虽然是问着两人,但那拉氏的目光却是放在康熙身上,毕竟僖嫔也是要看康熙意思的。

    “问吧!”

    康熙看着那拉氏目光里的坚决,那决然与脸上的苍白虚弱一点都不符,像是尽了全身的心神气力在里面。

    他觉得有点熟悉,心里稍稍有些柔软。

    “香穗……你不必如此害怕,这里皇上和两位娘娘都在,本小主也做不了什么!”

    那拉氏产后到底有些虚弱,说话时刻意放缓了语速,免得自己一句话未说完,就要大喘气。

    “你就将我之前交代你的话完完本本地说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家小主一向是个宽仁的,又极为回护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那拉氏语气稍顿,惠嫔马上又接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惠嫔娘娘,嫔妾恐怕没有您说的宽仁,有人伤我孩子,我必让她付出代价,哪怕倾尽我这一身!”

    那拉氏脸上没有一点笑意,看着惠嫔的眼神冷然嘲讽,眸中还隐有恨意。

    惠嫔觉得,这冷然的恨意就是对着自己的,她的心神稍微有点慌乱。

    不过这话倒是让康熙极为满意,一个额娘,若是连自己孩子被伤都能默然,那也太懦弱了些。

    “小主不要这般吓奴婢,奴婢……奴婢,这药里多出来的几味药材本就是您让奴婢加上的,前些时候听到钟粹宫荣妃娘娘发动,您就特意让绘兰姐姐送来了这些药材!”

    “这事与荣妃生产有什么关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