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妃娘娘何意?”

    秦柔飞快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个来回,尤其是从回宫到现在佟氏的反应,从奶娘一步步查到这内监的过程。

    头先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谁会对自己的龙凤胎下手这个问题上,即使佟氏对两个孩子生病一事表现出乎意料的急切,她虽然警惕但到底没有多想。

    但那内监颠倒黑白的话一出,她已经感觉到今日这事让两个孩子生病只是幕后之人的手段,目的还是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“荣妃,本宫也不愿相信这内监的话,七阿哥是你亲子,在众位阿哥里又是极受皇上重视喜爱的,本宫也实在想不出荣妃你做这事的意图。”

    佟氏见秦柔听了内监的话,面上还是那副风雨不动的淡然样子,心中突生一种热切的盼望,想看到秦柔惊慌失措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贵妃娘娘,奴才记得这郑奶娘来找奴才的时候好像提过荣妃娘娘家里出了事,所以不得已要做……”

    马佳府大公子被人弹劾,宫中荣妃是家里最强的靠山,为了能尽快回宫在皇上面前为家人求情,又能让皇帝马上答应,只好让龙凤胎生病,这样就可以让皇帝主动将人接回宫中。

    也许还能借着阿哥公主生病一事在皇帝面前博得更多的怜惜。

    内监只是说了寥寥数语,但殿中人的猜想却已经无比丰满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皇上,宫外的事臣妾也不太清楚,荣妃娘家当真出事了?”

    佟氏一脸的疑惑,看样子像是对马佳府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康熙没有回答佟氏的话,而是平静无澜地看向下面的秦柔,眸色深沉,不知其中意味。

    秦柔暗自深吸一口气,从椅子上起身,对着上座蹲下身去:“臣妾确实在南苑时就得知家中兄长出了事,但心中再是担忧,也不会用长华和小公主作筹码。”

    虽然大哥被弹劾一事是宁逊暗自告诉自己的,但秦柔不能确定康熙是不是一无所知,皇帝最恨身边人欺骗,她不敢冒这个风险。

    “原来荣妃的家中真出了大事,这也难怪,你刚有了身子,哪经得起这些,这些日子在南苑必定是心焦不已,皇上既然早就知道了,该把人早点接回宫。”

    佟氏这一番话,看似是怜惜秦柔,其实字字句句都在暗示秦柔重视家人,心慌之下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。

    “皇上,奴婢从未与这内监说过这些,娘娘自跟皇上去了南苑后,也从未派人传话回来,奴婢根本不知道这些……,”

    这时郑奶娘的哭诉声又响起了,她这时也彻底明白了,自己钻进了人家的套子,害了自己主子,她脑子是愚钝,但也明白自己唯一的依仗就是秦柔,若是秦柔被冤枉陷害,不说她自己难有活命的机会,她的家人也未必有活命的机会,自己最小的儿子才2岁啊。

    “皇上,臣妾觉得此事是这内监的一面之辞,并不可信,若是这内监的话可以相信,那么郑奶娘的话也未尝不可信!”

    宜嫔不知秦柔家中具体情形,但是眼睛在皇帝和秦柔两人身上转了一下,心中也便明白秦柔家中所出之事必定不小,而且康熙又只沉着脸不说话,心里一急,便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“宜嫔这话倒也有些道理,但这内监说得条分缕析……”

    “贵妃娘娘,正因为这内监说得这般有条有理,臣妾觉得才不可信,一个内务府库房的小内监,在这么多主子面前,该说的话一句没漏,不该说的也一句都没出口,这胆量,恐怕也就比臣妾小一些!”

    宜嫔这次丝毫没有给佟氏面子,而是看着下面跪着的内监语带嘲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