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龄以为像这种风流不羁的公子应是喜欢繁华闹区,却不想随着马车一路颠出了城,停在了一处鸟语花香,绿树葱茏的地方,便正要感叹此人或许并不全如表象,怎知就在车帘掀起的那一刻差点被奢华辉宏的王府建筑闪瞎了眼。

    想她还在云香阁的时候,齐容与为入房,豪掷万金。作为齐胥国的王室,月俸到底是有多夸张?国家征的税都拿来养闲人的吗?虽然国都内不至於民不聊生,怕也经不起王室如此铺张浪费。

    思及此,延龄对齐容与的印象又坏去一分。

    马车一前一後在石阶前停住,门口候着的人急急迎了下来。

    让延龄颇感新奇的,是那为首的管事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童,见齐容与下了马车,他先是熟练地将齐容与身後散乱的头发捋顺,後又将其衣袍长摆掸了掸,才退开两步伏下身EnG的嗓音说着老练恭敬的话:「爷怎的那麽早就回了?这时辰还未到晚膳呢,可是有用过了?」管家眼角瞅到後车的延龄後又问:「这姑娘是?」

    「把她安置去纳兰院。」齐容与一面走上台阶一面吩咐道。

    孩童管家紧随其後,不解:「纳兰院?爷,这……怕是不妥。」

    齐容与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还在待命的延龄,g起一抹笑:「无妨,照我说的做,这姑娘像只泥鳅,溜得挺快,你得看牢了。」

    管家不敢抗命,屈身应下,随即吩咐了身旁的两个下人将延龄带走了。

    此间延龄不曾说一句话,只是神sE冷漠地看着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。那俩人将她带至一方幽静的园子,再将她安置在一间屋里後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屋子里床柜帘架,桌椅杯壶齐全,gg净净,推窗可见景,不像是在苛刻刁难她,可刚管家神情讶异,支支吾吾说了句不妥,到底有什麽不妥?延龄没细想下去,此刻的她确有些乏了,寅时就被挖起来进行最後的排练,想来无奈又好笑,辛苦排练的戏没能演完罢了,戏班还成了g0ng里nV人们争斗下的牺牲品。

    给自己倒了杯水喝,延龄百无聊赖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後躺去了床上。

    即便她现在有意去救人,一时半会儿也难逃出这狼窝,所以先睡饱养足JiNg神再议。

    「听说爷带了个nV子回府。」金边红衣,妖娆佳人一边奉茶一边问道:「可要让妾准备一些衣衫首饰送过去?」声音那叫一个温柔似水。

    齐容与接过茶杯,吹了吹水面上的茶沫,漫不经心道:「人留不了多久,不用浪费。」

    「爷做事,妾从不过问,只是从未见您带过nV子回府,心中难免诧异,想是哪家官爵的千金,怕怠慢了。」

    齐容与挑眉:「我从未带nV子回府?难道你是男子吗?还有平周,她不是nV子吗?这府里的丫鬟们都不是nV子吗?」

    一连串的问话让司钰又翻了翻白眼,她搁下茶壶,走到一旁坐下,温柔的声音转成了一种无奈的低沈:「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。」

    「怎麽不自称妾了?」齐容与戏道。

    「院里的人走了。」司钰问:「你把她送去纳兰院是何用意?」

    「那人你见过,是云香阁的花娘延龄,JiNg怪得很,带回来给溅月兽消遣消遣。」

    齐容与此话说得云淡风轻,却让司钰同管家一样莫名不已。

    「她给溅月兽消遣,你是要她的命?」

    「戏弄本尊的小妖向来得不到好下场。」齐容与淡漠地啜了一口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