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究是一个佣兵,即使身上多处受创也毫不影响他的速度,令有所戒备的众人也有些措手不及,转眼就被他伤了几人,就不知道会不会危及X命。

    光秀朝他的方向发了一枪,但子弹仅仅擦过中年人的颈侧,打中他身後的草丛。

    别人还以为光秀情急下没能打中中年人的要害,直到看到草丛那边溅有鲜红的血Ye,这才明白从头到尾,光秀的目标也是躲在草丛里找机会逃走的那人。

    「勇千代!」中年人一惊,直直向奔向草丛里,不断念着勇千代这个名字,不久便发出如野兽般的哭喊声。

    「光秀大人,这……」

    光秀难过地别过脸,轻声向手下吩咐:「给他一个痛快吧。第一小队跟我往西门,其他人留在这儿照顾伤患,并在附近搜索一下有没有逃出来的杂贺众,如有发现,即杀!然後……好好的安葬他们……」

    刚才,他杀了一个为儿子不惜牺牲X命的父亲,还有一个被迫舍弃父亲逃活的儿子。

    他没法为他们做什麽,只能令他们Si得痛快一点,以及Si後能够得到妥善的处理。

    「是。」

    彷佛能感受光秀情绪的波动,他跨下的坐骑不安地动了一动,光秀抚着牠的颈项安抚牠,然後一声厉叱带领下属继续前去西门支援信盛。

    到达後发觉信盛竟然没能占到上风,反观杂贺众一方气势如虹,把信盛的人马都给包围了,而且信盛x膛和手臂都有几道严重的刀伤,看来已经是强弩之末。

    光秀召来一名手下,低声道:「叫道三调动百五人过来。」接着身先士卒冲到信盛身边去,将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小兵都给g掉,由於他们人数不多,所以杂贺众也没有人留意到信盛有援军到来。

    信盛多次派兵向光秀等人求援,可是一一被杂贺众截去,想不到光秀竟然会带兵来营救,心里也是高兴,这样封锁西门的任务也不会失败了,可是蓦地想起在西门带领杂贺众的是什麽人,信盛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淡去。

    他有些艰难地道:「光秀大人……你知道是谁在这儿带领杂贺众抵抗我们吗?」

    「谁?是杂贺孙市吗?」心里虽然觉得不大可能,可是跟杂贺众几名猛将交过手後,除了孙市,光秀实在想不到杂贺里还有什麽人令信盛弄得如此焦头烂额。

    信盛摇头,环顾一下四周,指着一个提刀斩杀己方士兵的绿衣少nV。

    绿衣飞扬,红发耀眼,手执长刀毫不拖泥带水,银光一闪即教敌将授首,在鲜血淋漓的战场里犹如一朵出水芙蓉般清丽可人。

    光秀心中一窒,「怎会是她?」

    信盛苦笑:「光秀大人,虎父无犬nV。」当初听得那少nV的身份他也是不敢相信,可是她所使的刀法还有光秀的这刻的反应,事实是很明显的。

    光秀下马跑到少nV面前,挡住她看似势不可挡的一刀,在她手底下将两个小兵的X命救回来。

    「玉子,你这是在g什麽!」这个带领杂贺众作抵抗的少nV,正是他家那位喜欢到外修行的nV儿。

    玉子看到出手对付她的人竟是她最敬Ai的父亲,不由气上心头,「父亲,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,明智军不是不杀无辜的人吗?这儿大多是妇孺,为什麽父亲你要赶尽杀绝?」

    这算是劳什子的战争?这根本就是屠杀!而她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个无情的刽子手!

    「这些事不到你理,你现在给我立即离开这儿!」图穷匕现,玉子所问的问题,全都是他对自己的疑问,心里最隐蔽的一角忽然被除去所有掩护,将心中的狼狈都给曝露在日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