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云天一米八几的大个,惨白着一张脸,浑身僵硬,老郑头跟着紧张的问:“谁?”

    贾川眨了眨眼,反应了一下问:“那女鬼?”

    高云天重重点头。

    “日头就在头顶,她就,就这么来县衙了?”

    贾川的尾音都破了,倒不是吓得,是被高云天气的。

    “她是飘来的还是……附身在谁身上,跟你做自我介绍了?”贾川又问。

    高云天听出贾川的话音,急道:“我骗你作甚?我刚审完要杀你那人,想着跟你说说,但总要先向县尊回禀一下,便去了前衙,哪知,哪知便看到陈四在前面走,那,那女鬼跟在后面……”

    “有没有可能是陈四带着谁来到衙门呢?”贾川耐心的问。

    高云天想了想,转身要走,可他顿住了,又转过身对贾川说:“还是你去问问吧,你若是看不到,陈四也说未曾领人进衙,你便会相信我说的了吧?”

    贾川摇着头出了小院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贾川便回来了,他进了院子看向老郑头问:“还有几日立秋?”

    高云天还忐忑着呢,他以为贾川回来时也会跟他一样的表情,哪料到贾川竟是问出这等不相关的问题,莫不是孤魂野鬼出没与节气有关?

    老郑头虽也是纳闷,但还是答了:“还有七日。”

    贾川点点头,坐到院中的小凳上说:“还能清闲几日。”

    高云天着急了,问:“你这是何意?到底是陈四带来的还是……不对,不能这么像啊!”

    “你都知道像,怎就不能上前问一句?即便当时吓到了,总能看到她是用两条腿走路的吧?我问你,你怎知你那晚见到的就是女鬼?而不是女人?”

    “她,她穿着红衣,还一脸的血!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女鬼了?头一天人家家中办喜事,虽说是转天便办丧事……但你多少用点脑子想想,尤其是事后,你冷静下来,就没认真想想是一脸血还是一脸青紫或者是伤口还未结痂?好,就算你那时候想不出来,可你现在是知道洞房当晚那位堂兄曾对死者动过手,也知道当时门外有好多人,有没有假设一下,有人进去阻拦了,也被打了?”

    高云天愣住了。

    贾川又说:“一个女人被打了,且被堂兄毫不顾忌的直接打在脸上,能是谁?”

    “啊?你是说,那女人是,是堂嫂?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?她当晚也没有穿红色的衣裙,全是你自己脑补的,就是自己想出来了,但她脸上确实有伤,头一天晚上被那位堂兄打的,她那晚是怀着歉意趁着夜色,偷偷去祭奠了一下死者,哭诉的时候总是会整出点动静来,你们的人听到了,便欺负你让你去看,你稀里糊涂的走的也快,正好撞见她要离开,这事儿若是被堂兄知道了,她免不得又要挨顿打,所以见你晕过去后迅速藏了起来。”

    高云天深吸一口气,又长舒一口气,说:“我说嘛,怎就我一人得见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有脸说,原本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难免多想,可今日,阳光普照的,你竟也能吓成这样,若是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