峡谷顶端突然传来整齐的机械绞盘声。

    数十架改良型投石机缓缓推到指定地点,却不是装载石块。

    那些铁质吊篮里,盛满了还在冒烟的钢铁碎片。

    “放!”

    罗宾的声音通过铜管响彻峡谷。

    萨尔格曼最后看到的,是漫天钢雨折射出的冰冷光芒。

    那些碎片在坠落过程中相互碰撞,发出诡异的紫荆花形状火花,宛如一场死亡的庆典。

    萨尔格曼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青铜臂甲上的狼头浮雕被生生按扁。

    “十字铁锚.”他盯着那面飘扬的旗帜,仿佛要用目光将其撕碎,“那个老家伙的家族”

    记忆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——一个月前,三千狼骑与数千蛮族战士的尸骨堆成了京观。

    “全军后撤!”萨尔格曼突然咆哮,声浪震得峡谷上方的碎石簌簌滚落,“伐木造梯!”

    蛮族大军如潮水般退去,却在峡谷外留下一地狼藉——折断的武器、焦黑的尸体、还有那些被踩碎的图腾柱。

    但萨尔格曼知道,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夜幕降临,蛮族营地的篝火连成一片血海。

    萨尔格曼赤着上身,让萨满用魔兽血在自己背上绘制新的战纹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峡谷方向。

    那里,隐约可见守军正在城寨上安装某种巨型金属装置,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。

    “左图拉,攻城梯明日午时就能完工。”萨满低声汇报,“但斥候说他们在峡谷两侧发现了奇怪的铁管”

    萨尔格曼突然抬手,战纹未干的兽血顺着肌肉纹路滑落。

    他想起白日里那诡异的金属嗡鸣,想起京观上狼骑身体的伤口。

    “告诉工匠。”他抓起战斧,斧刃映出自己扭曲的面容,“把所有的梯子再加厚三层。”

    朔风裹挟着砂砾抽打在萨尔格曼的古铜色皮肤上,这位蛮族左图拉死死攥着腰间狼头弯刀,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。

    峡谷顶端传来的机械绞盘声如同死神的低语,在陡峭的岩壁间来回激荡,震得他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。

    五百名蛮族勇士肩扛腰顶,将两架攻城车缓缓推出掩体,铁质支架与地面摩擦,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