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裴府后花园。

    青禾穿着一袭淡青色的衣裙,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簪。

    她站在一株盛开的海棠树下,垂首敛目的模样让裴景明呼吸一滞。

    “青禾小姐……”他轻声唤道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悸动。

    燕烬脸色阴沉地隐在暗处,他本是听闻青禾女装出府的消息匆忙出宫,在看到海棠树下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,握紧了手。

    青色罗裙的少女闻声回头,杏眸如水,朱唇微启,看的人却不是他。

    微风拂过,吹落一树海棠花瓣,纷纷扬扬落在她肩头发间。

    那是燕烬从未见过的,娇媚动人的青禾。

    他死死盯着裴景明和青禾谈笑风生的模样,胸口翻涌着从未有过的酸涩与暴怒。

    他终于明白,他根本无法忍受,她站在别的男人身边。

    他一想到,她要跟别人亲密无间,像在他身下承欢一样,躺在别人身下,为别人诞育子嗣,他就痛得发狂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燕烬独自站在天枢宫的内殿中,鎏金烛台上的火光将他高大的身影投映在墙上,显得格外孤寂。

    他缓缓抬手,看着掌心流转的灵力光晕,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“沈家要继承人……为什么不能是朕的种呢?”他低声自语,声音在空荡的殿内回荡。

    那个孩子,也未必要姓燕,承担燕家人的责任,不是吗?

    这个念头一旦生出,便如野火般蔓延。

    燕烬踱步到窗前,望着远处沈府的方向,他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锋利。

    “朕可以自私一次……”

    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,“等禾禾有了朕的孩子,沈家自然不会再找别人。”

    况且,抛开他自己对燕氏血脉的偏见,他们一族生来强横,只不过是带着一点杀伐之意,是不是也不算什么大事?

    如今他也能感觉到,体内肆虐的暴躁,已经所剩无几。是放弃压制,也能完全自主控制的状态。

    那为什么不呢?

    他比裴景明,更好,更合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