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青禾中蛊那日,蜷在灵泉里疼得发抖的模样。

    竟全源于这般荒唐的妒火?

    “您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这百年,为了不堕仙尊弟子的名声,我拼命修炼,只是为了您能多看我一眼,多为我骄傲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明明是我先来的,我那么努力,可是她什么都不用做,就能轻而易举得到您的垂青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贱人,她该死!”

    “她不过就是凭借那楚楚勾人的样貌,那副狐媚的身子……”

    玄霜剑突然发出悲鸣,谢砚秋的剑气失控地横扫全场。

    “闭嘴!判!”

    执法长老展开卷轴:“谢云裳勾结魔域,残害同门,按律当……”

    “诛”字未出,青禾突然出现在刑台上。

    她踏过冰霜,天青色裙摆扫过谢砚秋颤抖的剑尖。

    “废去修为,永镇药王峰丹炉吧。”

    她将一枚青莲子放在审判席上,“这枚本命莲子,可净化魔气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…”这次轮到他声音发颤。

    青禾的指尖触上谢砚秋持剑的手时,玄霜剑突然发出一声呜咽般的铮鸣。

    那只握了百年都不曾颤抖的手,此刻竟在微微发颤。

    剑尖凝结的冰晶簌簌坠落,像极了谢砚秋此刻寸寸崩塌的冷静。

    他低头看着青禾纤细的手指覆在自己手背上,那么小,那么暖,却重若千钧——

    “因为我喜欢的人,他在难过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像一柄钝刀,生生剖开了谢砚秋强撑的镇定。

    他忽然想起第一次教谢云裳握剑时,那孩子的手也是这么小,紧张得出了满手汗,却倔强地不肯松开;

    想起她第一次除魔归来,浑身是血却仰着头问他“师尊,我做得可好”;

    更想起某个深夜路过弟子房,看见她偷偷对着自己给的剑诀批注又哭又笑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