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寒云以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处的神情坐在主座上,冷冷地抛出他的橄榄枝。

    上官云若也做惯了大小姐,同样竖起浑身的刺,“希望殿下可以说话算话,只是要我怎么相信你呢?总要拿出一点诚意吧。”

    莫寒云一抬手,身边的侍卫递上一封信,他看也没看放在桌子上,往那边推了推。

    上官云若翘起兰花指,像是捏着某种恶心动物的尸体一样,用食指和拇指捏起了这封信,看了之看,脸色稍霁。

    “那好,作为礼尚往来,我也送给殿下一样东西。”

    她看了看左右,莫寒云会意,屏退了侍卫和下人,上官云若低语一些什么,莫寒云的脸色严峻了起来。

    大约半个时辰之后,上官云若离开了东楚驿馆。

    她出来时,将那封信又拿出来看了看,心里你揣了一个暖炉,又像是打开了一扇新的希望之门。

    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给齐云修,可是齐云修总是冷漠地远离她,当众拒婚好多次,可是纵是这样,她却是对他一点也恨不起来,有时侯明明很想跟他一刀两断,在心里无数次地跟自己说,“忘了他,他既然心里没有自己,何必再苦苦一厢情愿。”

    可是睡了一觉过后,再想他时,又满脑子是他那独一无二的脸庞,一想到跟他分离再不相见,心里就像是烈火油烹一般,甚至不能呼吸。

    如果真的像莫寒云所说,能顺利嫁给齐云修,相信天长日久,他一定会爱上自己,就算他不爱自己,能时刻看见他,守着他也能心满意足了。

    至于家国情仇都跟自己关系不大,自己也就只有这一个小愿望,其他的事情都装不到自己心里。

    许采儿回到将军府,见阳子归闷闷不乐地站在院子里,望着花草树木不知在发什么呆。

    “将军,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,看脸色不太好啊?”

    阳子归被她的话惊吓了一下,一回头一看是她,原本忧国忧民的一张脸,挤出一点笑意,“采儿,是不是从莫寒云那里回来的,他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?”

    许采儿感觉到一股风声鹤戾的气氛,“将军,是朝堂上又有什么风吹草动吗?”

    阳子归摇了摇头,“静水流深一直是常态,不过我今天想保下上官武,皇上态度很坚决,硬是将他调离了军营,你说他一个武夫,出了军营,那不是跟行尸走肉一样吗?我猜想这跟莫寒云脱不了关系。”

    许采儿想到了上官云若今日出现在驿馆的事情,她觉得这两件事情一定有密切的关系。

    “将军,既然我们都尽力了,也不要太自责了,尽人事听天命吧,再说祸福相依,上官武离了军营说不定是好事呢。”

    阳子归很诧异地看了一眼许采儿,“你又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?”

    许采儿不太确定,也说不出为什么,“我也只是猜测而已,现在还不好说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风大,我们回屋吧,总不是能为了此事,废寝忘食吧。”

    阳子归将许采儿的披风整了整领口,拉着她的手正准备回去。

    只见无痕从外边进来,这还是无痕第一次在将军府露面,他跟阳子归一抱拳,“将军,军营里出了事情,传信让将军快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