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校尉,大胜,一场大胜呀!”赵延年兴奋的大喊道。

    “是呀!”魏聪悲伤的叹了口气:“但我们失去了多少手足袍泽呢?你看看,要是再这样赢一次,只怕你我都未必能活着回江陵了!”

    “是呀!”赵延年看着满地的尸骸,冷静了下来:“不过终归是赢了,总比输了的好!校尉,快追击吧!”

    魏聪摇了摇头,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:“这件事就交给你吧!我要去找找聂生吧!这孩子我原本让他看到事不可为就独自逃走的,可,可是——!”

    赵延年闻言,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,他这才感觉到魏聪对失去义子的哀痛,正当他想着应当如何劝慰几句的时候,却听到第五登的叫喊声:“校尉,校尉!”

    “出什么事了?”魏聪心中咯噔一响,他记得聂生当时就在第五登那侧奋战,该不会是找到尸首了吧?

    “公子没事!”

    “没事?”魏聪大喜:“真的假的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真的!只是受了点伤!”第五登笑道:“公子身上甲好,他落马后被马压住,动弹不得,贼人将其拿住,想要拿去领赏,后来又被我的人抢回来了,就是右脚扭了一下,走动不方便!我让人制作担架,还要过会儿功夫!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魏聪紧张的搓着手:“人在哪边,你带我过去!”

    “喏!”第五登应了一声,便要带路,魏聪刚上马,便对赵延年道:“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,诸事便宜便是!”

    “遵命!”赵延年应了一声,看着魏聪急匆匆的背影,心中暗想:“想不到郎君对这个便宜义子还动了真感情呀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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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魏聪赶到时,聂生正躺在一张毯子上,他的后脑勺枕着马鞍,右腿的靴子已经被脱了下来,赤裸的脚踝已经是一片乌青,明显的肿胀,旁边的大夫正在小心查看。

    “大夫,骨头没事吧?”魏聪急道。

    “校尉!”

    “义父!”聂生惊讶的看到魏聪,赶忙企图翻身坐起,魏聪伸手按住肩膀:“你身上有伤,躺着就好。大夫,吾儿没伤到骨头吧?”

    “回禀郎君,公子只是扭了一下,应该未曾伤了筋骨!”大夫小心答道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魏聪长出了一口气,对聂生道:“临出发前我和你说的话你忘了吗?这般突入敌阵,若是有个万一岂不是后悔莫及?下次万万不可!”

    聂生笑道:“天下间岂有子弃父而逃的道理?至于生死之事,当时形势危急,孩儿也没有想那么多,不知不觉就冲进去了!”

    听到聂生的回答,魏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半响之后叹道:“能有你这样的儿子,上天待我也算是不薄了。此番从荆南回去,我定当再去一趟柴桑,为你讨个公道!”

    “校尉!校尉!”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,魏聪转过身去,看到温升站在面前,神色紧张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贼人降众中有不少是逃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