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荣煊的三个弟弟,难得没有调皮捣蛋,他们学着秦荣煊的模样给秦治磕了头,然后跪坐到林奕欢下手,安安静静的往铜盆里丢纸钱。

    林奕欢叫秦荣煊去屋里。拿笔墨描排位上字的时候,把关于香烛贡品的事情跟他说了一番。

    “小欢,谢谢你。”秦荣煊看着手里精致的牌位,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。因为秦治的突然去世,他心里好似一夜之间就变空荡荡的,可在看到林奕欢为了这个家所作的事,他心里又好似是满的。

    只要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,他以后就算是拼死,都要为这个家搏一把。

    秦荣煊没有说多余的话,把牌位描好,他就出去了。

    第二日上午,秦荣煊抱着牌位走在最前面,把秦治送上了山。秦治的葬礼算是全部结束了。

    从山上下来,秦家人没有留给秦荣煊悲伤的时间,全家人坐到了堂屋里。

    秦老爷子坐在最上首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,见人都齐全了,他开口说道,“老二去世的突然,家里人心里虽都很难过,可这日子还需要过,谢氏你可有什么打算。”

    “爹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,以后我们这房还是交给荣煊吧。”谢兰知道自己没读过书,性子又和软她是主不了事的。

    “也好,长兄如父,荣煊现在也成家了,是个男人了。那荣煊你说说有什么打算。”秦老爷子问道。

    “祖父,全凭你吩咐。”秦荣煊不疾不徐的说道。

    一旁的林奕欢一听秦荣煊竟然如此说,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,秦荣煊真够可以的,他家都被秦老爷子算计成这样了,他竟然还能说出如此话来,他到底有没有骨气啊。

    “好,荣煊既然如此说,那我就直言了。现在二房这里能赚银钱的也就只有你了,我琢磨着你爹在铁厂的空缺,就由你来顶替,以后我们家还是往常的日子,你每个月的月钱交一部分给家里,自己留一部分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我需要交多少给家里。”秦荣煊又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刚去铁厂差不多能有一两的月钱,你三个弟弟从明个起就不要去县里念书了,如此你一个月往家里交800文就行,你一家子吃饭也是够的。剩下200文省着点花,日子也不会比以前差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呢?”秦荣煊看向秦老爷子问道。

    “暂时就这些,以后有什么事,咱们在商量。”亲老爷子见秦荣煊并不反驳他,老老实实听他的吩咐,心里还有几分得意。他在秦家的威严还是有的。

    “那我就想问问祖父,我爹用命换来的15两银子你打算如何处置。”秦荣煊突然问道。

    再坐的人都知道秦治有15两的抚恤金,但至于这个钱现在在谁手里,大家并不是很清楚,所以现在秦荣煊突然提出来,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秦老爷子。

    秦老爷子轻咳了两句,说道,“这15两银子是家里的,你们二房就你一个赚钱,家里五个吃闲饭的,这点银子也算是补贴家里了。”

    “祖父可知道现在外面卖的白面大馒头多钱一个,你可知道多少钱一尺布,你可知道我们村子里一栋小屋多少钱?”秦荣煊连问了三个问题,硬是问的秦老爷子脸颊都涨红了。

    秦家男人在铁厂上工之所以有那么多月钱,是因为铁厂的活计实在是累,不是年轻力壮的汉子根本就做不了。

    外面普通男工一个月也就500,600文的月钱。这还是好活,更少的月钱的活那是大把的有。

    一个铜板能买到两个大白面馒头,秦荣煊这样的汉子吃三个也就饱了,三个小子一人也就两个,像林奕欢和谢兰,两个人吃三个都不一定能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