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丧门星呢?”

    钱保国压着火,低声问。

    赵大嘴啪地把手里的玉米粒全甩地上,狠狠拍了拍手:“还能在哪儿?在屋里挺尸呢,跟掉了魂儿似的!”

    “当家的,我可跟你把丑话说前头,这祸害精,咱们家一刻也不能再留了!”

    “咱可千万别被她这丧气鬼给连累了,不然哭都没地方哭去!”

    钱保国一听这话,正中下怀,心说还是自家婆娘有见识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做饭,我跟她说去,这事儿不能再拖了!”

    他沉着一张黑脸,猛地一掀门帘,进了屋。

    林云舒正失魂落魄地坐在炕沿上。

    “钱、钱队长……”

    见钱保国回来,她怯生生地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钱保国往地当中一站,语气硬邦邦的,不带半点商量的余地:“林同志,外面的动静,想必你也听说了吧?”

    林云舒木然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总住在我家,也不是个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马卓回来了,你们俩这梁子,算是彻底结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了避嫌,也为了你好,当然,更是为了我们一家老小着想,我寻思着,你还是搬出去住比较妥当。”

    钱保国这话,掷地有声,不容置喙。

    林云舒一听这话,如同被当头一棒,猛地抬起头。

    “钱队长,你,你这真是要赶我走?”

    “那间茅草屋是简陋了点,可好歹能遮个风,挡个雨。”

    “你啊,就先去那儿对付几天。”

    钱保国说得云淡风轻,好像那茅草屋是什么洞天福地一般。

    林云舒一听又是那鬼地方,眼泪刷地就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