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笄礼结束后,谢宛芸找到了江明珠。

    “端午那日,你也在船上,画中的女子是你。”谢宛芸凝眉道。

    江明珠此前不愿公开画作,就是怕谢宛芸会发现,沉默片刻,解释道:“那日萧世子与我是在谈正事,并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    “若只是谈正事,何以会有今日的这幅画?”谢宛芸惨淡一笑。

    江明珠哪里知道萧晋权吃错了什么药,上辈子那么求他,美人计都用上了,也不见他答应帮她作画,这辈子却在她的及笄礼上搞这一出。

    想来想去,她也只能道:“大概是在讽刺我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?”

    只是如萧萧晋权这般矜贵清雅之人,是绝对不会画癞蛤蟆,污自己的眼,便画个青蛙替代。

    而这种话,谢宛芸自是不信的,盯着江明珠看了片刻,道:“燕王妃病重,今日不能前来,让我传话给江二姑娘:及笄礼结束后,去一趟燕王府,她有重要的话与你说。”

    江明珠好奇燕王妃葫芦里卖什么药,见天色还早,便过去了。

    离开相府时,她瞥见一个脸生的中年男子,身形有些眼熟,仔细看,正是今日同沈岚一起来的家丁。

    其他宾客都走了,就见他一个人站在相府的门口,江明珠不由问:“你怎么还未走?”

    “刚才有人请沈公子过去说几句话,我在这里等他。”云清并未吃变嗓药,嗓音如玉质清脆,与他此刻的脸极其不贴。

    江明珠一听便认出他的声音,不由好奇多看了几眼,却怎么也看不出脸上异样,这张略微喜庆的脸好似浑然天成,感叹道:“道长,果然是高人也。”

    云清见江明珠头上簪的发簪,道:“这簪子极配江二姑娘。”

    江明珠正色道:“多谢道长所赠。”

    云清眼神微微错愕,但很快明白是外甥的说辞,只道:“江二姑娘的多梦症若是持续的时日久了,恐会影响神魂。这玉是我在东海游历时,偶然所得,有养魂凝神之效。姑娘日常佩戴,多有益处。”

    他从东海带回此玉,送给外甥的,外甥不信鬼神之说,拒不接受,直到半个月前才突然改口,找他讨要此玉,做成了发簪。

    江明珠未曾想到这个玉簪竟大有来头,立即恭敬道:“多谢道长赠玉。”

    两人这番交谈完,又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,江明珠见天色渐暗,便匆匆告辞,与车夫说了去处,便离开了相府。

    云清道长正疑惑,萧晋权此时不在燕王府,江明珠去那燕王府做什么,一阵晚风吹来,一股奇特的香味在他鼻尖弥漫开。

    似乎是从江明珠身上香囊里传出来的,和他在苗疆游历时,闻到过的某种蛊香十分相似。

    想到这些日子一直没弄明白的药丸,云清顿时醍醐灌顶,连忙冲进相府去寻萧晋权。

    派人请萧晋权谈话,正是谢宛芸。

    江明珠前脚刚走,谢宛芸的丫鬟便后脚领着“沈岚”来到相府的后花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