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柳家父母的拉扯和柳清雪的“劝说“下。

    老太太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般被架出了老宅。

    秋日的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,却驱不散她身上那股浓重的哀伤。

    越野车发动的声音打破了小村的宁静,也碾碎了老宅里最后一点关于温暖和牵挂的残梦。

    柳清雪坐在副驾驶座上,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老宅轮廓,心里默念着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“。

    她没有回头,自然也没有看见。

    老太太枯槁的手从车窗缝隙里伸出,指缝间还夹着一片青花碗的碎瓷。

    那上面刻着的“安“字,在阳光下闪着微弱而凄凉的光。

    最终。

    越野车消失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,载着柳家三人,也载着被他们视为累赘的老太太。

    驶向那个所谓“更好“的疗养院。

    越野车碾过盘山公路的减速带时,后排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。

    柳清雪回头看见老太太的额头撞在车窗上,花白的头发被玻璃压得变形,像团揉皱的棉絮。

    她手里还攥着半块干裂的桂花糖,那是陆轩去年探病时带的。

    此刻糖纸在颤抖的指间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老不死的!发什么疯!“

    柳母转身去拽老太太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瑞士的疗养院有暖气有医生,比你在乡下喝西北风强百倍!“

    她没看见,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映着窗外掠过的路牌

    老太太的哭声突然拔高,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凄厉。

    “轩儿不会死的!他说过要带奶奶看雪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