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试试这一段吧。”

    导演还没说什么,编剧倒是先把剧本甩桌上决定好了言岁昭的试镜片段。

    制片人有些愤懑,但是考虑到不能太明目张胆,以免给言岁昭拉仇恨,又坐下了。

    张云峰有些惊讶自己编剧的反应,想着两个人之间可能会存在误会。

    不过他也正好想看看言岁昭对这个角色的诠释度,于是只是点头,示意言岁昭可以准备开始了。

    “那就这一段吧,准备好你就可以开始了。”

    言岁昭倒是不怯场,调整好情绪,开始表演。

    “啪——”

    安夏把尸检报告甩在了桌上,纸张擦过金属桌面声音清脆。

    “五月二十日晚十二点二十二分,你说你喝醉了酒,轻轻推了她一下?”

    张云峰眯眯眼睛,挥手示意角落的工作人员上场念台词搭戏。

    “警官同志,夫妻间拌嘴哪家没有啊?我承认,那天我是喝了点儿小酒,可是我没抄家伙,真的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,她自己绊倒在……”

    “绊倒在棒球棍上?”安夏把尸检报告甩在他面前,照片滑落出来,女人蜷缩在行李箱里,脸色青白。

    安夏俯下身,盯着犯罪嫌疑人,“然后又自己绊进了行李箱里蜷缩着?”

    “警察同志,你这就诬陷人了,我说了,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!我还指望你们给我抓到真凶呢,这是我的妻子!”

    墙上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转着,安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    “厨房地砖缝隙里提出了七处拖拽型血迹。”安夏的指尖点在桌面上,“从灶台到玄关二十几米,你知道正常人颅骨碎裂后能爬多远吗?”

    她把证物袋按在桌上,“卧室门框上五道抓痕,需要我把痕检科的3D模型调出来吗?显示你抓着她的头至少往墙上撞了三次。”

    “够了!你们懂什么!我好吃好喝地供着她,她每天摆着个死人脸……”

    “杨先生,这是你送她的第一支口红对吗?”

    口红上的ILOVEYOU还完完整整,下面的日记却是血淋淋的几个大字:他说,如果敢提离婚,就杀了我的父母。

    年轻的警察浑身都在抖,不是恐惧,而是情绪绷到极致的震颤。

    “咔。”

    言岁昭绷着的情绪戛然而止,深深舒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