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丰年看到大哥沉着的脸,心中一阵难受。他知道自己没有读书人的气节,可这个时候,脸面真的重要吗?想到这里,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女儿的手。

    “诸位。”沈丰德的声音突然响起,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,“不知你们所说的吸血之事,究竟从何说起?”

    “还能从何说起?家塾年年收钱收地,这些钱不都是我们京中沈氏出的?”一个瘦高个子冷笑着说。

    沈丰德拱手道:“沈大人每年捐赠家塾的银钱地契,都有明确记载。不知几位何时何地有过捐赠?族长在此,不妨对质。”

    一时间,那些人哑口无言,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“有意思。”沈明远冷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讥讽,“老子连屁都不放一个,倒是你们这些蛀虫跳得欢。”

    “沈明远!”几个人同时怒喝,“我们是你的长辈,你竟敢如此无礼!”

    “眼下咱们全都栽了,你还敢这般狂妄!”

    沈明远潇洒地甩袖离去,留下那些人气得说不出话来。他的背影挺拔如松,丝毫不为那些怒骂所动。

    “叔祖父们别生气。”沈清风站在那里,唇角带笑,眼神却冷得吓人,“我爹就是嘴上不饶人,其实是在提醒您们,年纪大了,少操些心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沈清风!我打死你这个孽障!”一只鞋子朝他飞来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。

    沈清风侧身接住,随手一扔,那鞋子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,消失在众人视线中。落地时发出“啪”的一声,惊起几只麻雀。

    沈长菱忍俊不禁。她看着沈清风的背影,不知为何,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。

    沈清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转头瞥了她一眼:“还有一只鞋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对方气得脸色铁青,却也不敢再扔第二只鞋。他光着一只脚,站在那里,狼狈不堪。

    “都是因为你们一家,我们才会沦落至此!”沈婉玲突然开口,火上浇油。她的声音尖细刺耳,像是要刺破这片天。

    族长见状,沉声道:“沈大人待我们芙蓉村恩重如山,我们自当共患难。若有人污蔑沈大人,就是与我们为敌!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充满威严。

    “就是!沈大人这般好人,你们也敢诋毁!”村民们纷纷附和。

    “连我们村的老光棍都懂得感恩,你们倒好,恩将仇报!”有人愤愤不平地说。

    沈玉松和他的兄弟们挽起袖子,露出结实的手臂:“再让我听见你们说沈大人的坏话,看我们兄弟几个不好好教训你们!”

    都中那些人脸色难看至极,却说不出半个字来。他们互相对视一眼,眼中满是忌惮。

    回到自己的位置,沈丰德给沈丰年盛了碗汤:“吃吧。”热气腾腾的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

    “你不嫌我没出息?”沈丰年笑问,眼中闪过一丝自嘲。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?”沈丰德摇摇头,“一家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