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三小姐,老爷在化妆间等您。"陈伯推开卧室门。

    谢安宁将旗袍上的最后一颗盘扣系好,轻轻“恩”了声。

    她知道,逃不过的,今晚所有的责任都会落在她的身上。

    换好衣裳,谢安宁才避开一众宾客,下楼去了化妆间。

    门被推开,一股窒息地低气压直充她蔓出来。

    谢丹来手抵着腮,脸色阴沉地看着她,很明显他被今晚的舞台事故影响到了。

    “我的好女儿,今晚可真替我长脸,让我筹备了一年的服装秀就这么被毁了。”

    谢安宁听了也没做声,继续习惯性的装聋作哑。

    看着出了这么大事故,谢安宁还一副置身事外的安然模样,谢丹来暴躁的拍案而起,"我在问你话,旗袍都破了,为什么还杵在台上当笑话?不马上滚下台。”

    谢安宁:“总要完成这场秀,您不是说过,只要在台上哪怕是天上下刀子,也要把舞台走完。”

    谢丹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,冷腔嘲讽,“我看你是看到有男人追上台,走不动路了,等着那个男人大庭广众下,碰你的腰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,你看错了。”谢安宁原本平静的脸色一下子变了。

    “去把人找来问问不就知道了?”谢丹来阴恻恻地冷笑,“什么脏东西都敢碰我设计的旗袍。”

    谢丹来捻着佛珠踱到门口,连个正眼都没再给谢安宁,“蠢货,今晚你留在这里好好反省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那扇木门“砰”地合上。

    谢安宁长呼一口气,佛祖怎么会渡这种人。

    她胸口发闷地走到门边把关紧的木门轻轻推开,留出一道缝隙,想让穿堂风吹进来,把这一屋子道貌昂然的人渣味吹走。

    谢安宁颓然的靠在沙发上,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面几只鸟儿在槐树枝头蹦来蹦去,这么晚了叽叽喳喳的样子,吵的让人心烦,

    这些鸟儿看着都要比她自在多了,自由自在的飞出去,她却要被一直关在笼子里。

    这栋别墅就像是囚禁她的铁笼子,把她死死的困住,怎么逃都逃不出去,没有人能救的了她,除了他……

    想起周怀京,谢安宁眼眶微微发烫,那是第一个真心想带她离开这里的人。

    两年前,他们偷偷商量好了,他带她从谢家逃走,去个没人认识的小城市,隐姓埋名过日子。

    出事那晚,周怀京在花园里等着她,手里攥着两张通往北方小城的火车票,他喊她,“阿宁,你快点下来。”

    要怪就怪她当时脑子发昏,非要上楼跟母亲告个别,这一去她就再没了回头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