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丘笛轻笑,“你倒是谦虚。”

    寒风之中,二人倒不惧严寒,立在风中,就这般交谈起来,西亭溃散,这事儿沈丘笛与许志、胡雪银得到这密信时,几乎惊掉了下巴。

    尤其是自己与许志,抓着传令兵,再三确定。

    “句句属实?”

    传令兵连连点头,“二位将军,小的句句属实,不敢有半句杜撰、谎话。”

    许志连呼妙哉。

    沈丘笛亦是如此,“可算是出了这口恶气,不然我境内百姓,接二连三遭受屠戮,这等子窝囊气,再受下去,莫说百姓指着咱脊梁骨骂,恐怕朝堂之上,瞧不得我们靖州曲州防务的人,也等着瞧笑话呢!”

    还是胡雪银冷静些,“这般大事儿,不曾上书,未等兵部下了战令,只怕——”

    许志豪爽大笑,“放心吧,胡大人,你是忘了大将军还司兵部侍郎一职吧,过后上书,此等胜仗,振奋人心。”

    话虽如此,但胡雪银还是略有担忧。

    “如今济安侯府之人与云璞家人还在匪徒手上——”

    宋云璞几乎熬不住了。

    自从强攻之后,他晕厥两次,最后解救下来的人质里,只看到自家的管事儿,小老头一看到他,就泪涕横流,哽咽不止。

    “贼子抓了夫人与两个哥儿,老奴要替了过去,却被贼子划了一刀,丢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宋云璞满脸灰败,瞧着灯火通明的大船,上头如今不止有贼子,还有十来个人质,以及龙马营尖兵。

    胡雪银来探了他好几次,安抚的话还没出口,他已抬手拦住。

    “大人不必多言,云璞心中有数。”

    林家老太太看着儿媳与孙儿完好无损下来,满眼期许,抓过儿媳妇的手,“孩子,大郎呢?”

    儿媳满脸憔悴惊恐,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母亲……,相公还在贼子手上!”

    说完掩面痛哭,林老夫人搂着她,好生安抚道,“能得你与哥儿下来,我老婆子不算白等,孩子啊,你们可是急煞母亲了!”

    婆媳抱头大哭,旁侧接到家里人的,无不如此。

    宋云璞脚步虚浮,踉跄难行,从来是儒雅温和之人,短短几日里,满脸胡茬,发髻凌乱,清瘦了一大圈。

    船上,乌木拉指着胡宜初,满脸横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