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日里与夫人用饭,我这边付了二钱银子,回头夫人就差人送了饭钱来……”

    乔氏已打开香囊,瞧着零碎的几块银子,质地极好,银光闪闪。

    她素手掂量两下,低声说道,“怕是有个四五两。”

    说完亲自到内屋取了小秤,不偏不倚,“相公,还真是五两。”李源跟着走进来,低叹道,“从前应酬不少,都是男儿,无非是你请一顿,我请一顿,倒是夫人这样,我头一次碰到,本是不想收,可夫人新收的随从,硬塞到我怀中,丢下就跑。”

    乔氏低叹,“也好,得了夫人这五两银钱,不然爹爹的咳嗽药还抓不来。”

    一屋子上下,七八口人,就指着李源一人吃饭。

    不用多想,日子也是紧紧巴巴的。

    “舅兄不是酿酒的么,来日里天气放晴,你差人去同舅兄说,好酒取两坛,赶在年前,我给夫人送去。”

    嗯?

    乔氏温柔一笑,“倒也是,曲州百姓都在说,夫人千杯不醉。”

    千杯不醉的段不言,正在捯饬凤且的书房,阿苍站在旁侧,气息微弱,“夫人,您前日把大人的架子床搬走,换成了炕床,今儿又挪动到这些个书架柜子的,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段不言头也不抬,指着几个丫鬟,“好好找。”

    直到半个时辰之后,五个大小丫鬟气喘吁吁站在面前,“夫人,真没有。”

    段不言眯着眼,“我记错了?”

    阿苍看着满屋子书架挪得乱七八糟,直呼苍天,段不言指着阿苍,“找人来恢复原位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,夫人,小的挪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的丫鬟瘦弱无力,难不成要我自己来挪?”

    阿苍赶紧住嘴,“夫人,您且去内屋待会儿,此处交给小的来办。”

    段不言满脑子疑惑,凤且这厮的密室,到底在何处?

    这书房里,连日里来她翻遍了全部,不见重要文书,单单这一点,就让人觉得蹊跷。

    回到内屋,段不言歪靠在炕床上,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好一会儿,忽地坐起身来,她朝外喊道,“凝香!”本还在书房看着阿苍干活的凝香,赶紧应声,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夫人,您有何吩咐?”

    段不言双目微闭,“挽风园中的物件儿,都收拾过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