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有段不言这张脸,入西亭大营,几乎十分容易。再西徵巡视士兵与马队上的将领说了这行大荣人的来意时,马队小将高高瘦瘦,看上去二十多岁,跳下马来,径直走到段不言跟前。

    “我瞧瞧。”

    立着三五步时,他停下脚步,“怎地绑着啊,好歹也是个美人。”

    李源冷冷瞥去,“大人是不曾听说,我们这位凤夫人力大无穷,若不绑着,我几个哪里能把她送到王爷这里?”

    喔!

    小将名叫冬步岭,听得这话,略有迟疑,“怕不是诳我,好歹也是凤且那贼头子的夫人,出身富贵,大家闺秀,我瞧着也是弱不禁风的,哪里有尔等说的那般凶残?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再往前三步,段不言怒目圆瞪,做出愤慨之态,朝着冬步岭就踹过去。

    “放肆!”

    话说晚了,段不言一脚踹过去,刚好够到冬步岭的胯中,“嗷!杀了她!”

    冬步岭立时捂住裤裆,弯腰跪了下去,后头西徵士兵赶紧上前搀扶,“大人!您可还好?”

    “好个屁!杀了!把这泼妇给杀了!”

    他的命根子,怕是断了!

    这泼妇,杀了!都杀了!

    听得他的话,李源登时站在段不言跟前,“去问问你们王爷再说,我等是听得王爷有重赏,方才冒着性命不保,前来投奔!”

    徐百刀站在旁侧,叽里咕噜又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冬步岭慢慢缓和过来,顶着猪肝红的脸,指着段不言,“就这等货色,我家王爷不稀罕!”

    说罢,举着马鞭就要上前教训段不言。

    屈林与孙丰收齐齐躬身,其中孙丰收还说着不怎地流利的西徵话,“大人小心,我们这夫人实在厉害,小的们一路上颇受了些折磨。”

    旁侧有个毛脸汉子,注视众人一番,悄无声息走到冬步岭耳边,耳语之后,冬步岭退后两步。

    “你信?”

    毛脸汉子颔首,“王爷见过凤夫人,带进去让王爷亲眼一见,不就知晓了,何况,乌木拉行事,不也就是为了那个凤夫人吗?”

    冬步岭一听,冷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罢了,我不在这些时日,你们倒是怂恿王爷乱来。”

    尤其乌木拉,胆大包天,深入大荣边境,杀人越货,真当陛下老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