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流徽上下嘴皮一搭,梁时木眼珠子瞪的滚圆,“这会不会太过了?”

    “哪有?不过是吓唬吓唬罢了,这新来的丫头都会给个下马威,像妹妹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,就该这样吓唬吓唬,否则闯出祸端,殃及全家怎么办?”

    梁时木迟迟不说话,梁流徽故作生气的将腰一插,“行了,我是看出来了,你也是心疼楚垂容了。也不知是谁说两个妹妹一样疼爱,这会儿就已经厚此薄彼了?”

    “哪里的话呀?你知道的,我最疼你了。”梁时木赶忙抓着梁流徽的手哄,见对方完全不搭理,他只能软下性子,“行,就依你还不行吗?”

    梁流徽嘴角灿烂一翘,“就知道你最疼我了。”

    夜色微凉,幽莲苑,灯影闪烁,

    楚垂容数着桌上的银票,圆圆的杏仁眼里满是光芒,“一千五百两,这柳妃真是大气,一箱子值这么多,早知如此,当初我就该多说说好话,说不定还能凑的更多。”

    兰花笑着递来一杯茶,“小姐,你就知足吧,这些可都是用你的命换来的,你也不瞧瞧你的手,那是用了好些日子才好起来的,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,兰花教训的是,我这不是开心吗?一千五百两呢,医馆应该是有着落了,对了,这两天可有人找我?”

    楚垂容一提,兰花瞬间想起,“有有有,有人递来一封信,还好老太爷的管家拦住了,这才能送到我们院里。”

    抬手是一张简单不过的字条,楚垂容接过,字条上写着:货已定好,待君挑选。

    这字迹娟秀灵巧,显然是初雪所作。

    楚垂容嘴角翘得更甚,“还真是瞌睡来了,有人递枕头了,看来我们离开梁家的时间越来越快了,明日我就出去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又出去了?”

    兰花面露担心,楚垂容烧掉纸条,满脸不解,“怎么?”

    “倒……倒也没什么,只是这些日子小姐不在家,老爷和夫人问过好几次,虽然次次奴婢都搪塞过去了,但是老爷和夫人都有些不悦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他们当然不悦了。

    有这么一个进过辛者库的女儿,他们恨不得将其藏起来,免得污了梁家的门楣。

    尤其是那梁老爷,恨不得关起门来,找师傅让她直接变成闻名天下的才女,这样才能觅得好夫婿,光耀门楣。

    之前还未进辛者库之时,都尚且如此,如今恐怕更甚。

    可越这样,她越向往着自由。

    “我总会出去的,就算不为了我,也得为祖父。”

    祖父是太医院主院使,曾经在家也是一人之上,万人之下,可在皇上因年纪大劝退后,地位就直线下滑。

    如今年老,甚至被人嫌,若非有着昔日荣耀保着,且太医院又重视这年老之将,恐怕他在梁家说不出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