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因为如此,他才更需要明白。”温辰屿握住她的手,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,“容儿,明日我便去见他。”

    楚垂容正要开口,院外突然传来剧烈的喧哗。两人对视一眼,温辰屿迅速将她护在身后。几个温府下人跌跌撞撞跑来,脸色煞白:“将军!不好了!言侯爷的马车坠进河里了!”

    楚垂容心头骤然收紧,她想起那日言玉故意撞翻她的马车,此刻河岸边人群簇拥,隐约可见侯府的朱漆车辕漂在水面。她挣开温辰屿的手,赤着脚冲向河边,却在踏出院门的刹那被什么东西绊住脚踝。

    “小心!”温辰屿及时拉住她手腕,借着月光看清她裙摆被撕开的豁口——那是方才挣扎时被门环勾裂的。楚垂容却顾不得这些,她死死盯着河面,突然指着下游某个阴影:“那里!言玉的玉佩!”

    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块刻着‘言’字的玉佩正随着水流漂向下游。楚垂容浑身一颤,她认得那是言玉贴身的物件,此刻玉佩表面沾着暗红血迹,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。

    楚垂容轻轻推开了温辰屿,眼中闪过一丝黯然。她抬头看着温辰屿温柔的眼神,心中却涌起一阵苦涩。

    “辰屿,我们…还是保持距离吧。”她轻声说道,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,“我不想再给你惹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温辰屿眉头一皱,正要开口,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“大人!”一个侍卫匆匆跑进来,“言大人带人去太医院闹事了!说要找梁小姐讨个说法!”

    楚垂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她猛地站起身,却因为动作太急,一个踉跄差点摔倒。温辰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。

    “我必须回去。”楚垂容咬着唇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陪你去。”温辰屿沉声道。

    楚垂容刚要拒绝,温辰屿已经拉着她大步往外走。夜色中,两人骑马疾驰向太医院。

    远远地,就听见太医院门前一片嘈杂。言玉带着一群家丁围在门口,手中的火把将夜空映得通红。

    “楚垂容!给我滚出来!”言玉的怒吼声传来,“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,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!”

    楚垂容翻身下马,还未走近,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怒斥道:“放肆!我太医院岂是你撒野的地方?”

    是梁时木的声音。

    楚垂容加快脚步,只见梁时木正挡在门前,脸色铁青地瞪着言玉。

    “哥……”楚垂容轻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梁时木回头看了她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但很快,他又转回头去,冷冷地对言玉说:“言大人,你若再无理取闹,别怪我不客气!”

    “你们梁家倒是护短!”言玉冷笑一声,“你妹妹勾引我,又勾引温辰屿,现在还想装清高?”

    “你胡说!”楚垂容终于忍不住喊道。

    言玉转头看向她,眼中满是讥讽:“胡说?我亲眼看见你和温辰屿抱在一起!你还想狡辩什么?”

    “够了!”温辰屿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言玉,你再敢污蔑容儿一句,别怪我不念同僚之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