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,不……下官不是这个意思!"

    熊化连连摆手,说道:"只是区区三十两抚恤银,怎会惊动锦衣卫指挥使亲自查办?这件事……不合常理啊!"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骆养性突然冷笑道:"三十两?熊大人连具体数目都清楚得很啊!"

    熊化这才惊觉失言,赶忙说道:“寻常士卒的抚恤,就是三十两,只不过……都发下去了啊!前不久,东厂的高公公刚来过济南,下官还带着高公公去走访了那些烈士遗书,骆指挥若不信,大可回京后……”

    “高起潜已经被拿下!”

    骆养性再次抬手打断,然后说道:“熊知府,本指挥不妨再多说几句,高起潜来山东巡视,可是收了不少的金银,如今已经全都上缴国库,至于这些金银是谁送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误会,肯定是误会!”

    熊化彻底慌了神,颤颤巍巍摸出一方精致的小手帕,擦了擦额头的汗渍。

    骆养性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,起身抱拳道:"既然熊知府并不知情,本指挥不便叨扰,告辞!"

    "且慢!"

    熊化急忙起身拦住,额头渗出黄豆大的汗珠。

    "骆指挥误会了!本府辖下出了这等贪墨大案,岂能不查?只是……只是案情复杂,还请骆指挥暂留几日,容下官彻查清楚!"

    骆养性眯起眼睛:"几日?"

    “十日!”

    骆养性摇了摇头,说道:“本指挥还要赶着回京复命,等不得十日。”

    熊化搓着手,试探着问道:“那就……七日?”

    骆养性没有回答,只是一味摇头。

    熊化咬了咬牙:"三天!就三天!本府定给骆指挥一个交代!"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骆养性站起身来,他伸手按在熊化肩上:"这三天本指挥就住在府衙隔壁的驿馆,随时恭候熊知府大驾。"

    “怎么能让骆指挥住驿馆,本府现在就安排最好的酒店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,本指挥还有公务在身,住在驿馆方便些!否则传到那些清流耳中,岂不是又被弹劾!甚至还要弹劾你这个知府滥用职权,假公济私,你说是不是啊?”

    熊化肩膀一颤,强笑道:"骆指挥所言有理,那就……住驿馆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