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德全眼珠乱转,心中急速思索,这个陈大勇是何方神圣啊?

    竟然惊动了当今陛下,派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前来过问?

    骆养性冷笑一声问道:“那阵亡将士的抚恤银两,总该记得吧?”

    张德全额头渗出冷汗,强作镇定道:“抚恤银两自然都按时发放了,绝无拖欠!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骆养性眯起眼睛,“将抚恤发放的账册拿来,本指挥要亲自查验。”

    张德全脸色一变,讪笑道:“此类账册琐碎繁杂,容下官命人整理后再呈给骆指挥过目……”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骆养性猛地一拍桌案,厉声道:“本指挥最后警告你一次,再敢推三阻四,就是抗旨不遵!”

    张德全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,仍强撑着狡辩:“骆指挥明鉴,下官绝无此意,只是账册繁杂,怕耽误大人时间……”

    “唰——”

    骆养性拔出绣春刀,寒光一闪,刀尖直指张德全咽喉。

    “抗旨者,杀无赦!”

    张德全面如土色,终于崩溃:“饶……饶命!下官这就命人去拿账册!”

    片刻后,师爷战战兢兢地捧来几本账册。

    骆养性随手翻开,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抚恤银两的发放情况,表面看来并无异常。

    “就这些?”

    张德全连连点头:“是,都在这里了……”

    骆养性冷哼一声,突然将账册摔在张德全脸上:“大胆狗官!竟敢用假账糊弄本官!”

    张德全吓得魂飞魄散,瘫软在地:“大人明察!这……这确实是县衙的账册啊!”

    骆养性不再废话,挥手道:“搜!给我把县衙翻个底朝天!”

    锦衣卫立刻四散搜查,不多时,账册没搜到,却从后堂密室中抬出一个大木箱,打开一看,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。

    骆养性厉声质问:“张知县,你一年的俸禄是多少?”

    张德全面如死灰,再也无法狡辩,瘫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“带走!”骆养性一声令下,“连同县丞、主簿、典吏,全部押回京师问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