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传武看了眼老妈,还是老妈心眼子多,自己老爹差老远了。吴所和他关系也就一般,用他的时候打着帮忙办事儿的旗号,其实就拿自己当工具人。一次两次行,时间久了,性质就变了。正好老李家的事儿他不想办,这事儿顺着就这么推了出去,要是这点儿事儿就能把姓吴的得罪了,他也坐不上所长这个位置。说句难听的,以后姓吴的还得用着他呢,不能和他翻脸。干白事儿的没有几个愿意干横死的活的,一般的愣头青看着钱多就干,整不好就惹了一身麻烦。这道理孙传武懂,老吴也懂。孙传武嘿嘿一笑,孙文举拉着脸瞪了眼孙传武。感情一家四个人,就他没心眼子呗?我走?下午待着没事儿,觉反正睡不着了,孙传武领着晓晓去了趟供销社,买了点儿芹菜还有辣椒,上了肉铺买了点儿五花肉,就领着胡晓晓回了家。吃完了晚饭,四个人在家待着也没事儿,刘翠莲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。“打扑克啊?”“打呗,打啥?”“打红十,单张飞的。”“行,打红十。”炕上铺上枕巾子,扑克一放,四个人就开始打扑克。打到了九点多,胡晓晓和孙传武回屋睡觉。第二天一早,胡晓晓捂着脖子从被窝钻了出来,孙传武睡的呼呼的,刘翠莲已经在厨房忙活了。小心关上门,刘翠莲看着捂着脖子的胡晓晓,一脸疑惑。“咋了这是,落枕了?”胡晓晓脸一红,点了点头:“嗯,落枕了。”这昨晚上当了一宿钻油井,都成了磕头虫了,能不落枕么。这半年下来,她都感觉自己的脖子粗了不少,脸上也出来肌肉了。“你洗把脸,等会儿面条子好了,吃完了让传武送你上课去。”“不用,我自己去就行,让他睡会儿吧。”刘翠莲看着胡晓晓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“你不能这么惯着他,以后等他习惯了,那不就不把你放心上了么?”胡晓晓咧开嘴笑了笑:“我知道了大娘。”刘翠莲眉头一皱,伸出了手:“你别动。”胡晓晓微微一愣,脸上闪过几分惊慌。“别闭嘴。”看着胡晓晓乖巧的张开了小嘴儿,刘翠脸从胡晓晓下牙缝拽出来一段弯曲的黑线头。胡晓晓的脸瞬间红了,刘翠莲的的脸黑的就像是锅底一样。“这小王八犊子,你说你咋就这么惯着他呢!”“大娘,你,你别生气。”一看胡晓晓这么乖巧,刘翠莲心里更生气了。她把脚上的鞋一脱,气呼呼的就进了屋。猛地一摔门,然后把门一插,直接把胡晓晓挡在了外面。孙传武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,迎面就看到了黑乎乎的鞋底子。“啪!”“卧槽!”“别打,别打了!别打了妈!”“你个小不要脸的,我抽死你我,让你欺负人,让你欺负人!”“我干啥了我!”刘翠莲拉开灯绳,气呼呼的一伸手,孙传武一看到老妈手里的线头,脸瞬间就绿了。这是作案现场没清理干净啊!失策了!他深吸了口气,唯唯诺诺的伸出了脸。“妈,你,你轻点儿的。”“啪!”孙文举穿着衣服出了门,看着站在门口焦急的胡晓晓,问道:“咋了这是?”“没,没事儿。”过了好一会儿,刘翠莲打累了,从屋子里走了出来。她一脸心疼的看了眼胡晓晓,怜惜的伸出手摸了摸胡晓晓的脸蛋儿。“造孽啊,我说咋脖子还落枕了呢。”孙文举刚要张嘴,刘翠莲就满含杀气的瞪了他一眼,孙文举打了个哆嗦,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。“咋,咋了这是?哎?你撒开,孩子看着呢,孩子看着呢!”刘翠莲拽着孙文举的耳朵进了屋子,没一会儿,屋子里就响起来刘翠莲的骂声还有孙文举的哀嚎声。“让你瞎教!我抽死你个老不正经的!”“哎呦,我教啥了!”“你还不承认,哎?你还敢躲,你再躲个试试!”“哎呦,我真没教啊,我教啥了我。。。”“不要脸,我抽死你,抽死你!”胡晓晓看着脸都肿了的孙传武,鼻子上还挂着血痕。“哎呀,大娘下手咋这么狠呢。”孙传武慢慢的转过头,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胡晓晓。“咋就让我妈发现了呢。”胡晓晓嗔怪的说道:“还不是你,线头卡牙缝了。”“哎,快乐没了。”胡晓晓捂着嘴轻笑,然后往孙传武耳朵上一趴,小声说道:“下次我刷牙,不让她看着。”吃完了饭,孙传武和孙文举俩人顶着八八成的战损大脸,低着头吃着面条。孙传武那是罪有应得,孙文举委屈的要命,这花样他想都没想过,咋可能教给自己的儿子呢?得,这顿揍是白挨了。不过,嘶,看着挺刺激啊。他看了眼黑着脸的刘翠莲,眯起了眼睛。刘翠莲本能的一侧头:“你色咪咪的瞅着我干啥?”“没事儿,没事儿,吃,多吃点儿。”等把胡晓晓送到了学校,孙传武就开着车回了家。一会儿他还得给孙文举送电站那边,然后再给老妈送隔壁镇子,下午就直接回村里。刚到家门口,孙传武就看到了大门敞开着。这状况一般都是家里来客人了。下了车,孙传武进了屋,一进里屋,孙传武眉头就皱了起来。来的人他看着很眼熟,他敢保证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。但是,他却能一眼看到这是谁家的姑娘。这女人差不多五十来岁的样子,长的和老殷太太几乎一模一样,一瞅这样子,孙传武就不由得想起了老殷太太。对于老殷太太,他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。能把自己堂口整散了的人,有几个是好东西?孙传武皱着眉头看向了自己的老妈,刘翠莲赶忙说道:“传武啊,这是你殷奶奶的大姑娘,是过来找你帮忙的。”孙传武疑惑的问道:“找我帮忙?找我帮啥忙?”老殷太太的大姑娘红着脸,一脸的不好意思。“小孙先生啊,那啥,我妈,我妈她中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