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诺咬咬下唇,这件事虽然还没有和姜耀商量,但是如果想查,就必须告诉皇上,“我姨娘的身份,皇叔知道了吧,她是当年把我藏起来的丫鬟。”皇上点头,目光希冀的让姜诺继续说下去。“她被人砍伤,见到了那个砍伤她的人,原本也以为是山匪,直到在雍王入京当日,在队伍中见到了那个人。”皇上腾的站起身,眉头紧蹙,“雍王?”语气中带着震惊和怒意。“那个人是雍王随行的侍卫,当时我陪着姨娘在主街,和百姓一样等着看雍王入京,姨娘突然受到惊吓,面色惨白,浑身发抖,但是当时她没有告诉我因为什么。父亲回京,前几天雍王世子带着两个侍卫,来府里找父亲探讨字画,姨娘又见到了那个侍卫。年纪大约四十多,左眉心有颗黑痣,眉上方还有一道伤疤,姨娘非常确定,就是这个人砍伤她的。”看着皇上震惊的模样,半晌没有说话。姜诺继续说道,“虽然时隔多年,仅凭姨娘的印象,不足以指认雍王,但是至少能确认不是山匪所为,请求陛下,严查城安王府灭门一案,还我王府一个公道。”说完,姜诺一个头很响亮的磕下去,这一下磕的皇上心都颤了。皇上亲自扶起姜诺,郑重的对她说,“你放心,这件事朕一定会调查清楚,无论牵涉到何人,朕绝不姑息。”皇上儿时不受重视,先皇在世时,有四个儿子,当时太子,南王和宣王三足鼎立,太子因立为储君,不屑与另外两位王爷争斗,认为自己大权在握,也是先皇最重视的亲自教养的储君。南王和宣王那是明争暗斗,明枪暗箭,你来我往,你给我挖个坑,我给你捅一刀,朝堂乱的真是一塌糊涂,那个时候的官是真难做啊。只有那时的皇上,他年纪最小,没有封亲王,只是个郡王,母妃也不受宠,在书房的时候,太子时常指点他功课,他就跟在太子身后,也就像个小跟班。南王和宣王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,甚至他母后还不让他总是跟着太子,怕这火烧到他头上。宫里说得上话的太监,私下里都对他不是很恭顺,各位娘娘宫里的掌事嬷嬷更是不把他们母子放在眼里。他听母亲的,让自己的学问、武功,都不拔尖,先皇根本就没空管他,平时抽查皇子们功课,抽到他也是三次有两次回答的不好,惹先皇训斥。宁王比他大几岁,虽是叔叔,可玩儿的也不错,城安王每次入宫,都会给宁王还有他带些新鲜有趣的东西。小时候还和宁王一起在城安王府住过两年,正是要开蒙读书的年纪,是城安王手把手教他写的字。后来王妃年纪大了又有了身孕,他自请带着太医前往滦州,守在城安王府,一住又是一年。可以说皇上的治国之策,兵书战略都是城安王亲自教导的。其实皇上的骑射非常好,也是城安王手把手调教的,只不过到最后,先皇都不知道,这个不声不响的小儿子,还有这般本事。争斗的南王和宣王也不知,在他们忽略的这些年,皇上悄悄成长为一个可以担当大位之人。他心中一直敬重这位兄长,既是兄长,也是老师。城安王战死沙场,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平的痛,当时消息传回来,皇上一下急火攻心,都吐了血,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,差点没救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