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秦溪分神之际,尖利的暗器声破空而来,秦溪猛然回望,之见一道白光直奔王悦而去,忙不迭挥手御风,也仅仅来得及将暗器刮偏几分,不偏不倚避开了王悦,却取了一名家丁的性命。

    “啧啧啧,钜子,这就是你不对了,怎么能乱杀人呢!”月白戏谑道。

    “你!!”秦溪目眦欲裂,身形飞速移动,快速挡在王悦与诸葛稷的身前。

    如果自己分心去救青竹,只怕月白会瞬间结果了王悦的性命,弄不好还顺手杀了诸葛稷。

    秦溪只得收了心神,凝神以待。

    “好戏开始了。”月白微微一笑,御驶雪隼飞速移动着,同时半空中琴音骤响,此一回倒是轮到秦溪吃惊了。

    邹钰此时所弹奏的,居然与五色湖祭庙那女子雕像所弹奏的一模一样,只数个音节,秦溪便觉得头皮发麻,好像灵魂都被琴音轰击着,像一轮轮巨手反复将自己拍下。

    秦溪只觉得内息瞬间紊乱,立即要走火入魔了,便拼命深呼吸,强压心神。

    可就在这当口,又是嗖嗖两声,两道白光自雪隼之上激射而出,还是直向王悦而去。

    秦溪只得咬着牙脚尖挑起王悦佩剑,堪堪将两枚暗器挡下。暗器钉入地面,原是两把薄如蝉翼打磨的极好的飞刀。

    琴声不绝,又一轮袭来,秦溪嘴角已溢出鲜血,但月白丝毫不给秦溪调息的时间,雪隼盘旋飞掠,飞刀总是从最阴险的角度激射而出。

    秦溪疲于奔命,感觉自己内腑要碎了。

    原来真法也不是无敌的,以琴作武器,秦溪竟毫无应对之法,只有被溜的份。

    秦溪几乎已能猜到片刻之后的结局,琴音重创秦溪内腑,内脏俱损而亡,下一秒,飞刀取了王悦性命。

    但秦溪只得咬牙坚持,若月白的飞刀用完了呢?

    可直到秦溪已大口吐出鲜血,月还在不紧不慢射着飞刀。

    秦溪视线已有些模糊了,再也挪不动,只跪在王悦和诸葛稷身前,凭借同风之感一剑又一剑机械地挡着飞镖。

    撑不住了。

    秦溪已无暇留意到,这一片山土,居然一长溜鼓了起来,一声:“破!”一个人影竟从地下飞跃而出。

    秦溪眼神发花,只看得清来人身着灰色道袍,鹤发童颜,右手执一长剑,左手似乎捏着一个符箓。

    是敌是友?

    秦溪已无力再战了。

    “太清仙令,御符正威,断!”老道士声音浑厚有力,左手符箓指天,突然一道光华闪过,秦溪只觉得全身压力一轻,原来是耳畔那催命的琴声突然消弭无踪。

    秦溪丝毫不耽搁,立即盘膝而坐,运凝气之法,飞快恢复着自己的内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