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来大东山,所谓的祭天也只是掩人耳目罢了,他的目标是庆庙,一是搞清楚那名神庙使者突然出现在南方还大肆杀戮的原因,二是通过庆庙告诉神庙,那名神庙使者已经死在了李承乾的手里,看看神庙会有什么反应。

    这也是他现在,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。

    ※※※

    “父亲,我们大庆的官员真的连九律都受不了了吗?!”

    大东山行宫内的一片小院落,范闲放下手中的九律,大感震憾。

    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啊?

    不就是做人的底线吗?

    只要是个正常人,都不会触犯啊!

    他自问不是个好人,但也不会首先沦丧到需要九律管制的地步,用这种东西来管制他,简直就是对他道德的侮辱!

    “呵呵!”范建抚须笑道,“当年我十三四岁的时候,在京都也是有名的净街虎啊!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!”

    这下子,范闲不想说话了,但还是忍不住,“当官的连这个都做不到,我觉得大庆得完,太子做的没错。”

    “太子做的当然没错了。”范建笑道,“而且这样的事情,也只有他在这个时候来做才最有效果,时机把握的太好了,手段也是了得啊!”

    范闲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子,总感觉他有哪点不对。

    “别这么看着我,我只是站在大庆的立场上来考虑的,九律对大庆的朝局是好事,即使在短时期内会引起一些朝局的动荡,但现在我大庆的底子厚,不怕这些动荡,要是错过了这个时机,恐怕又要等到下一次监国或者干脆下一朝再推进了,那个耽搁很多时间,于我大庆也没有好处。”

    范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是礼部员外郎,又要和晨郡主成亲,成亲之后还要接手京中大坊的生意,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盯着你呢,所以你的行事要小心一些,千万不要让人抓住把柄,在这个时候,他们抓到机会,一定会小题大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瞧您说的,我又不会去勾栏听曲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,把范建面色说的一僵,“不要胡说,我那也是为了公事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的面色也是微微一黯,不管他与陈萍萍有多少分歧,也不管陈萍萍暗中在搞些什么,他与陈萍萍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,老友,对他的死,该伤心还是要伤心的。

    “陈萍萍死了,影子没有来找过你吧?!”

    “影子?”范闲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,“我和他不熟,他为什么要来找我?!”

    “记住,如果他来找你,不管他跟你说什么,都不要答应他,也不要帮他什么忙,如果有什么疑问,让他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“哦!”范闲心中疑云大起,却见范建的面色严肃,不得不点头应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