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真美强番外:因缘已定1红光闪动,这道光迅疾如雷电般直朝麻面男人的胸口飞去,只片刻不到麻面男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。他胸口为一柄红铁长刀贯穿,直挺挺仰倒在地抽搐了一番后方才绝了气息。麻面男人的死令正围住两个孩童不放的十数人立时跑走不少,最后竟只有四人留下,想此四人便是作恶造事的首领。四人皆面露惊惧,其中相貌最为粗鄙的男人勉强着跨步上前虚张声势道:“不知阁下是道上哪位朋友,还请示下!”他所问之人是个身高体壮,头戴黑纱斗笠的男人,因着面纱罩脸的缘故究竟是何长相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。男人听他问自己是谁,便道:“鄙人霹雳门雷泰。你们欺负两个小孩童,我路见不平罢了。”他嗓粗声朗,一句未有起伏的话语由他口出凭地就生出股震人豪气。丑人听他说自己是雷泰后不禁身躯大震,却仍颤抖着嗓音心怀侥幸地问道:“你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雷掌门?”男人不予作答,只回身去尸体上取回自己的红铁长刀,而丑人在将那刀看个真切后头体冰凉,终是知道他们这回是在劫难逃了。时下江湖中正盛传一句平生莫做亏心事,红铁刀下阎王见,指的正是刀不离身的霹雳门掌门雷泰。传闻这位雷掌门最好管不平事,为人又嫉恶如仇,行恶事犯到他面前少有不人头落地的。“大哥,怎么办!”男人身后的三人见状纷纷情急呼喊,要带头行恶的丑人赶快拿个主意。丑人提溜着眼珠伸手揩了一把粗糙的黑脸,他脸上尽是冷汗,汗水本无色,却因他面色过黑而白得透出光来,这光晃晃亮得闪眼,跟擦得岑亮的铡刀有的一拼。丑人心道他们几个方才不过是要逼奸那俩小儿,总算没想过害人性命,传闻中雷泰杀恶人犹如杀鸡杀狗,眼睛都不带眨一下,但传闻到底是传闻,雷泰堂堂正派人士总不能大恶小恶不分,见着恶人就杀,况且刚才不就跑走了十来人,也不见雷泰提刀去追。丑人越想越对,真觉着求上一求或能得救,再不济能保住条性命总是好的,他语声恳切道:“雷掌门,您大人有大量,兄弟几个也是一时糊涂,下次再不敢了!看在我们并未得手的份上给我们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!”说着脸面也不要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后就磕起了响头。“是啊!雷掌门,你就绕过我们这次吧,我们也没来得及做下恶事,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!”见大哥都如此,其余三人立时会意,忙不迭紧随其后跪成一排磕头求恳。不曾想雷泰还未开口,方才遭难的其中一个孩童却自鼻中哼出了气,道:“恶之未遂便是不恶了吗?以此为狡辩可见你们全无改错之心,若是不惩日后定会继续作恶,届时遭难者何止我们二人。哼,这样无耻的恶徒万饶不得。”他一个孩童说起话来却似大人一般,若非全身白净得如同个雪团子般可爱还真挺像回子事。丑人听孩童这般说不禁恨得牙痒,偏偏又不能将这份恨意放到脸上,甚至还得忍辱负重地改个方位,朝向两小儿跪拜道:“两位小公子这次是我们多有得罪了,我们真心悔改,绕过我们吧。”那孩童却是半步不让,颇为倨傲地仰起头用一双琉璃般的眼眸同雷泰平视,他虽未置一字,但意思已经足够明白。雷泰再次提起了刀,刀口下的四人不由瑟瑟发抖,丑人高喊道:“大侠饶命!”说着用手指向两个孩童,“这两个小儿见血也不怕,还撺掇着你杀人,定非善类!”“对,肯定是魔教中人!”“说不准是山精妖怪!”另两个恶人跟着直嚷,进而还干脆胡乱说他们是受到妖术迷惑才乱了心智。雷泰一边握刀一边看向孩童,见其嘴角正勾着沁出一抹冷笑,心道这小孩倒是奇特,寻常孩子早哭爹喊娘了,哪会如此,至于山精妖怪和魔教中人之说他向来是不在乎的。孩童发觉雷泰看自己,以为他是左右摇摆不定。孩童也不怕得罪了救命恩人,竟开口讥讽雷泰道:“瞧我做甚。哼,世俗粗人,区区荒诞言说竟都能惑得你忘却是非。”话音落后得来的是雷泰的数声大笑,孩童不由红晕上脸,露出气恼的样子,质问道:“有何可笑!”雷泰道:“你这红脸屁股的样子方才像个孩子,好孩子就该有人请糖吃。”说罢唰唰挥了四刀,下手利落,四颗仍睁着的眼人头转瞬间便滚滚落到了孩童面前。孩童一步不退,面上不只没有丝毫惊惶恐惧之色,更还翻了个眼皮嫌弃道:“这四颗糖未免太大了,还一定不好吃。”雷泰点点头,他从袖中取了块巾子擦干净刀口血迹,他刀法卓绝,因而砍满四个人头也用不到整条刀刃,沾血的不过是红铁刀刀端上的一小截,才一会儿功夫就将刀给擦干净了。“世道险恶,你们好生保重。”孩童本以为雷泰还要说什么,正眼巴巴地等着他说话,不想雷泰居然要走。孩童连被十几人围困都不曾着急呼喊,此刻却急得一把扯住雷泰衣袖。雷泰回转过头,莫名其妙地问道:“你扯我做什么,我可没银子给你。”孩童不料他会冒出这么一句,羞恼得脸红,喉结处一鼓一鼓,半天没憋出合适的话来,却也不肯放手。二人正僵持不下时,在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孩子突然脆着嗓音道:“大侠烦请留步,我和师兄都还没谢你。对了,我们还没有自报姓名,我叫兰云容,师兄叫冷尘。”名为兰云容的孩童先前都低着头故而看不见容貌,现下把头抬起来便现出一张日后定然倾国倾城的脸来。他齿龄虽幼,却已生得楚楚娇艳,男女莫辨。雷泰是个不为容色所迷之人,仍不能免俗地为之一怔,但随即就道:“谢就不必了,还是我好人做到底,将头上的斗笠送与你吧,你这张脸容易惹事。”又看了眼那个叫冷尘的孩童,故意道:“冷尘你长得一般好看,就不必了。”说着解开脖子上系的绳子,将斗笠取了下来递过去给兰云容。依旧扯着雷泰衣袖的冷尘不许身旁的兰云容伸手去接斗笠,他盯住雷泰的脸直瞧了半晌,道:“你这张脸才容易惹事。”雷泰以为这孩童是吃了嘴亏故意驳嘴自己,好笑着不去计较,甚而抛个台阶给好斗的冷尘道:“我是生得凶恶了些,尤其是左脸上这道伤疤,所以这斗笠原是拿来遮丑的。你们若是嫌弃,不要也罢。”两个孩童听罢都急了,同声说出两句不相同的话来。兰云容道:“雷泰哥哥不丑,你送我东西我欢喜还来不及,哪会不要。”与雷泰作对的冷尘则道:“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我可没说你丑,也算得上一般好看。”寻常说话总是听到一人开了口另一人自然避让等待,但两小儿说话却没有前后,隐约有相争之意。雷泰听得心乐,尤其冷尘的话认真中夹带着变扭,这脾气像极了他过去私养的小猫,别看面儿上是要抓你皮肉,其实却是怨你不去挠它肚皮伺候到它舒坦。思及此,雷泰不免感叹猫儿这物最神似人,整日活像个主子般趾高气昂,鼻里喷气。于是,雷泰又再多朝冷尘多看了几眼,心道也有人似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