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逸赶上了去往周冬昇藏身之处的末班车,他知道周冬昇一定在那里——爷爷的老房子。上山前柏逸看见周冬昇的车停在山脚下,于是给周冬昇打了个电话,无法接通,他忘了山上没有信号,因此只能凭着上次走过的记忆辨别方向。时间不早了,他必须得在天黑之前到达,当他走到半山腰被前方密密麻麻的杂草拦住去处时,他就知道在先前那个岔路口他拐错弯了,他只得选择原路返回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山那头的天空从鱼肚白转变成了深灰色。周围全是一望无际的杂草和树林,柏逸打开手机里的手电,在山上窜了长达一个小时之久,此时的天早已黑了,柏逸有点慌乱起来。更糟糕的是,柏逸慌不择路,在找路的过程中,他被一根拦在路中间的枯木绊住了脚,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感,试着走了两步,右脚快要散架了,完全使不出力气。他只能原地坐下,四周漆黑一片,手机的电量也没多少了。在这片连绵起伏的荒山中,只有他一个人,他倒不怕有什么鬼怪,只是想到草丛里可能会有蛇或是其他野生动物,柏逸的鸡皮疙瘩就立了起来。山里的夜晚温度很低,柏逸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,想到自己可能会在山里独自过夜,他的后背还是渗出来一层冷汗。“周冬昇!周冬昇!”柏逸对着山谷大喊着,他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,山与山之间传来他的回音。不知道他们之间隔了多远,也不知道周冬昇能不能听见,他一遍一遍喊着周冬昇的名字,看着手机里一格一格逐渐消耗的电量,柏逸已经做好要在山里过夜的准备了。他坐在地上看着头顶皎洁的月亮,索性躺了下来,可能周冬昇听见了他的声音也不会来找他吧,之前周冬昇在他家楼下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,柏逸并没有回应过他,如果周冬昇不来的话就是他自己的报应。不知过了多久,柏逸听见有人在草丛走动的声音,树林不远处有一道光线闪过。“是谁?”那人喊道。“周冬昇!我在这里。”柏逸听出了他的声音,朝那个方向大喊道,并把手机高举着,想让手电的光尽可能照得更远。“柏逸?!”那边的手电也四处扫射着,接着是杂草刷刷刷的声音。周冬昇在对面山头快速超小道跑了过来,尽管树枝划破了他的手臂他也毫不在乎,他出现在柏逸面前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。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周冬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“我想来找你,然后我就迷路了。”柏逸差点被自己蠢哭。“这里的路不好找,从那边过去的话最多十五分钟就到了。”周冬昇手指着他刚才过来的方向。他想要拉起坐在地上的柏逸。“我脚崴了。”柏逸面露难色,他真能关键时刻掉链子。“上来吧。”周冬昇蹲在他面前,背他起来。两人这么没见,彼此都有好多话要说,但谁都没敢开口,都怕说了句什么冒犯到对方。“对不起,冬昇,你还生我的气吗?”柏逸终于打破了沉默,他的手臂环绕着周冬昇的脖颈,替他打着手电照亮前方的路。“我很生气,我很难哄的。”周冬昇背着他走在夜晚的山间小路上。“这样呢?还生气吗?”柏逸在他的脖子后颈上亲吻了一下。“生气。”周冬昇虽然嘴上说着生气,其实心里乐开了花。“那怎么办呢?那我走?”柏逸试探性地问。“你哪儿也不准去。”周冬昇背着他的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腿。真像周冬昇说的那样,他们只花了十多分钟就到家了。回到家,周冬昇为柏逸打了一盆热书,仔细给他热敷扭到的脚踝,脚踝已经完全肿了,周冬昇很心疼,动作轻轻的,生怕弄疼柏逸。“你听见我叫你了吗?”柏逸问他。“没听见,但是我梦见了,我梦见你迷路了,一直在喊我的名字。”周冬昇回想起傍晚时分,他在躺椅上打盹,梦见了柏逸。“那你还出来找我,你相信梦是真的吗?”柏逸觉得不可思议。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鬼使神差地就出来了,没想到你果然在。”周冬昇从橱柜里翻出来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,不知道还能不能用。“明天我们就回去,你的脚受伤了,要回去好好养伤。”周冬昇把柏逸抱到床上。柏逸发现屋内完全不像上次来时的样子,周冬昇仔细打理过了,像是准备要常住。“如果我今天不来,你准备一辈子不下山了吗?”“不知道,应该是吧,这里还有你的气息,呆在这里就让我感觉很安心。”“你要在这里修仙啊?”“柏逸觉得有点好笑。“冬昇,对不起,原谅我吧。”柏逸握着周冬昇的手,他回想起自己一个月前干的蠢事,内心感到深深的自责。“这位先生,请你自重。”周冬昇抽回双手,装作自己很生气不认识柏逸的样子。“那周先生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吗?”确实很难哄,柏逸笑了笑,顺势说道。“我考虑一下吧。”周冬昇挠了挠后脑勺,他快装不下去了。“已经十秒过去了,考虑清楚了吗?”柏逸把他拉进自己怀里。“以后你别再这样随便抛弃我了。”黏在怀里的周冬昇带着委屈的口吻说。“我发誓。”柏逸紧紧抱着他。“你之前在院子里种的花开了。”周冬昇在柏逸耳边私语,给他说着这里的变化。两个人环抱着,吻了一次又一次,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彼此了,兜兜转转,又回到了对方身边。“脚崴了还能做爱吗?”周冬昇躺在柏逸身边,在他耳边轻轻说道。“可以。”柏逸点头。周冬昇侧躺在柏逸身旁,他小心翼翼地褪去柏逸的裤子,又温柔地抬起柏逸那只受伤的腿,还没等扩张就急着从后方侧入。许久没做,柏逸的后穴都变紧了,周冬昇才进去三分之一都显得有些吃力。“啊……”柏逸在他身前扭动了一下臀部,他显然也快忘记了周冬昇的尺寸,他舔了下手心,用口水润了润周冬昇的生殖器。“柏老师,你好色啊。”周冬昇在柏逸耳边低语,他们两个明显都已经饥渴难耐了。啪啪啪,身下传来有节奏的肉体撞击的声音,老式的木头床架发出咔咔的响声。周冬昇单手捏着柏逸的大腿根,抬起他的的右腿,护着受伤的脚踝。柏逸也卖力地扭动着臀部,迎合着周冬昇的猛烈攻势。“冬昇,其实一开始你来店里的时候,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你。”柏逸喘着气,他时不时发出的娇喘让周冬昇觉得很像小猫叫。“什么?”床架猛烈的晃动,周冬昇揉捏着柏逸粉色的乳头。“更早之前我就发现你会在凌晨四五点的样子,经常坐在我家对面的长椅上,我以为你是变态,所以你第一次来我店里的时候我还有点害怕。”柏逸坦白,紧接着又喘着气。“变态?你看我现在像变态吗?”周冬昇脸上闪过坏笑,他换了个姿势,把柏逸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,这是他们最常做的姿势,因为能看清彼此的脸。周冬昇拔出了他的阴茎,柏逸的洞口顿时流出乳白色的肠液,他用龟头不断地在洞口试探着,柏逸晃动着臀部示意他赶快进来。周冬昇在外面逗留了好一会儿,柏逸脸上显现出欲求不满的红晕,周冬昇整根滑入,不断地交合着,性爱把两个人变成了发疯的野兽。这个村就他们两个人,他们可以肆意地喊叫,比在城市里玩得更疯了。不一会儿,就弄得柏逸阵阵娇嗔,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过高潮了。分手期间,柏逸情不自禁想起周冬昇的时候也会用工具自慰,但每次都没有快感,只有周冬昇能给他带来这种性高潮。柏逸看着周冬昇,他们四目相对,心底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。生活逐渐回归到平常,柏逸时常和周冬昇的家人一起聚会,他们也正式同居了,花店也还在继续营业,周冬昇也依旧做着牙医的本职工作,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,未来会变成什么样,两人也不愿去多想,就让这种平凡而美好的幸福持续下去吧,持续到多久呢?可能会是地球上的最后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