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 随便的蛇
感受到痛,花弥瞬间酒醒。恍惚回神,她的脖子上缠绕着一圈绒尾,绕着她的脖子收紧力道,没到生死关头,但能叫妖收回理智。手下的触感也很诡异。温热、富有弹性。僵硬的低头。她看到一双带着杀气的兽瞳以及……凌乱破开的衣襟。胸肌真漂亮。这一念头一闪而过。很好,发生了什么?她在哪里?脑子好晕。犹如宿醉后的断片,花弥冥思苦想,情不自禁的呢喃,“……完了,我脑子该不会也坏了吧?”这个家有一个妖脑子坏了已经够了,在这种事上,不需要成双结对!眼看坐在他身上的家伙迟迟不肯下去,即使告诉自己,对方可能是到发情期,但杀生丸内心依旧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。他杀生丸,何曾被硬上过!?哪怕是妻子也不行!压下脱口而出的【滚】,杀生丸表情阴沉难看。回过神的花弥僵硬看他一眼,对方神色冰冷,仿佛下一秒就会抽出鞭子,给她来一场“爱的鞭挞”。晃神的一瞬,猛打了个哆嗦,迅速用妖力把剩余的酒气蒸发。视线彻底摆脱重影,看清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后,花弥瞬间脑子不晕了,水蛇腰也不扭了,全身上下死死绷紧。因怒气而显出一丝薄红的俊美面容映入眼帘,她的脑子竟然还能开个小差,危急关头,脑子里冒出响亮的歌词: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~是我鼻子犯了错~该死的,这个时候为什么她脑子里全是歌词。眼见她一动不动,杀生丸瞳色幽暗,那双手还搭在他敞开的衣襟上,额头绷起青筋,杀生丸冷声道:“下去!”下去?花弥回神,视线落在左右敞开的衣襟上看架势,她刚刚扒衣服的架势相当熟练。是的,扒。凌乱的左右敞开,里衣也乱七八糟,花弥除了“扒”想不出其他词。咽了咽口水,这线条分明、健硕结实的胸肌,全身的肌肉透着白玉似的温润感。……想亲亲。还真别说,杀生丸妥妥属于穿衣显瘦,脱衣有肉的神仙身材。持续走神。“还没看够?”不知为何,怒气抵达一定程度,杀生丸反而淡定了,他压了压眉梢,嘴角向上勾起,勾勒出一个可以被形容成“惊艳”的笑容。花弥一眨不眨的看他,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:怒极反笑。不怕杀生丸冷脸,就怕杀生丸微笑。冷脸可能一鞭子抽死,而微笑……想想一下奈落的下场!!!得罪一直死心眼的白犬的下场是什么,奈落已经充分说明了!心慌得一批,面上足够乖巧,默默移开,蛇尾巴挪了挪,继续挪了挪。离开时蛇尾触碰到一个明显的凸起。凸起?Q弹的凸起。花弥诡异的沉默,移动速度更快,堪比瞬移。明明是被压在身下,但杀生丸的姿态依旧透着优雅的从容不迫,让平静下来的杀生丸更像是掌握主动权的上位者。眨眼间,花弥猛地窜到一旁,标准的土下座: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我不该非礼您。”气血翻涌,想到刚刚诡异的触感,热浪一个劲的往脸上窜,平息片刻,花弥抬起头,虔诚开口:“除了脸,您随便揍行吗?”金色的兽瞳眼底一片幽深。花弥妖力翻涌,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,以杀生丸那凶残的性格,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:“打脸被人看到,不太好解释。”“万一被误会成家暴,有损您威武的形象。”花弥小声蛐蛐。主要是,打人不打脸!杀生丸躺在绒尾上,抬手捏着她散落的长发,在指尖打转,从舌尖转悠一圈,吐出三个字:“不继续?”但他的眼神,分明写着:再继续,杀了你。诚然,妖怪对于快乐的事,并无太多规矩,比人类更为随意。只要足够强,就可以享受优先择偶权,这一点无论是哪个时代都一样,只不过是对于强的定义会有些许变化。杀生丸自认为自己是强者,而身为强者,被压在下面,简直是奇耻大辱!他、拥有十二道妖纹,血脉堪称白犬最强的大妖,竟然被压在下面!空气中的妖力以肉眼可见的架势变得浓烈,余光偷偷瞥去,花弥觉得他尾巴在炸毛,根根竖起的那种。“……”完了,杀生丸果然想杀她。再瞥一眼。嗯,就算是隔着宽松的灯笼裤和衣服也很明显。她现在不怀疑杀生丸性冷淡了。她现在怀疑杀生丸是苦行僧了。这都能忍,他还有什么不行的!花弥颤颤巍巍的低头,死死低头,一副: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。心里蛐蛐:说好的是老婆,结果摸摸胸肌都勃然大怒,狗男人的话,果然不能信。安静片刻。“过来——”淡漠的声音又一次响起,透着低沉的压抑。满脸惊恐的抬头,花弥瞧见他眉宇间的艳色,没志气的咽了咽口水。阳光透过头顶的窗户,毫无阻碍的照在杀生丸身上,被金色浮光所笼罩的俊美面庞,那凌乱的衣襟中忽隐忽现的胸肌。陌生情绪席卷而来,花弥有一种大冬天吃薄荷叶的感觉,从头到尾倍感清凉,从后背细细密密的泛起无数鸡皮疙瘩。这要是真上去,那岂不是真的要成死蛇?诚然,花弥内心是这么想的,但是——她上去了。美是客观的,审美是有主流的,但杀生丸,从里到外,都点在了花弥的审美与性癖上,以至于即使怕的发怵,花弥还是带着点回味。可恶!刚刚晕的太厉害,忘记胸肌到底是什么手感了。花弥磨磨唧唧的蹭到杀生丸身边。杀生丸突然俯身,凑到花弥身前,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,花弥有点晕,晕男色。难道杀生丸想开了,准备解决一下生理问题?有贼心没贼胆,花弥吓得一动不敢动,碰一下他都炸毛,真来了,估计离她的死期也差不多了。爱情诚可贵,若为生命,扔下水沟都行。花弥绞尽脑汁,思考如何委婉拒绝。那张漂亮的薄唇似乎凑近她的脖子,呼吸轻轻洒在她的脖颈处。“地精的味道。”“我不是那么随便的蛇!”两道声音同时响起。杀生丸掀起眼睑,映入眼帘的,就是她僵着上半身,拼命往后仰,一副“我不从”、满脸不情愿的模样。“……”原本没想做什么,但看到她此刻的表情,心情骤然不爽。花弥闭着眼,一副“我宁死不从”的架势,心想要是杀生丸强上的话,假意同意,再伺机逃——欸?他刚刚说什么?“地精?”回过神的花弥傻兮兮的看他,跟着重复了一遍。“你刚刚说什么。”杀生丸的笑容越发艳丽妖娆,手指捏着她的下颌,视线被迫与他的兽瞳对视上。花弥:……哦,完蛋。“不是随便的蛇?”音调带着点难得的温柔似水,但更像是来自地狱的靡靡之音,比花弥更像阴冷爬行的蛇。杀生丸居高临下看她。绒尾直接摁住蠢蠢欲动的蛇尾。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,花弥脑子运转从未如此速度,满脸真诚,发出舔狗一般谄媚的声音:“对你可以随便。”杀生丸压着眉梢,直直看她片刻,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一声:“……呵。”花弥:……靠,他什么意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