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一出声,将众人瞬间唤回神来。

    “哪里来的妖女!使得什么法子让钥匙浮上去!”

    “侍郎大人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钥匙不是遇水则沉吗?”

    黄侍郎额头急得直冒汗。

    他押运过不少次花石纲,对钥匙的构造再清楚不过,能浮上来绝不是任何人能动的手脚,这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钥匙放入酒杯,就是为了告诉他——这钥匙已经不是原装的了。

    大公公目光阴沉地看着叶星冉,一双丹凤眼半眯起来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“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。”叶星冉手腕一转,拿起酒杯,“从前有个女子想窃取花石纲,自以为想出了绝妙的法子,她先是纵火烧船,迫使花石纲的押运船只改换,又将两箱花石纲藏在原船中,企图偷天换日。”

    “可惜太不巧了,她亲自请来的小师弟成了一个巨大的麻烦,轻易地破解了她的招数,还给她惹来了一个惹不起的人。”

    慕容青云脸色铁青,手指紧紧地抓住酒杯。

    “一招不成,再起一招,她又派人假意刺杀大公公,调虎离山后偷偷将钥匙掉包,企图趁宴会之时,偷偷取走一箱花石纲。可惜,还是不巧,还没等偷成,就又被发现了。”

    宴席上渐渐响起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明眼人都听得出,这一席话是在说谁,请来沈观帮忙寻找花石纲的,不就是白茶?

    ”大人,这盒子中的钥匙,可曾经过别人的手?”

    黄侍郎大脑一片空白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滴滴滑落:“是镖师,昨日有镖师主动帮我捡钥匙!”

    大公公的眼神在黄侍郎身上扫视一圈,不发一言,却形成了无言的威压。

    “大人,并非我过啊!谁能想到镖师竟是内鬼!”

    黄侍郎吓得瞬间跪倒在地,汗浸整背。

    “派人请应白茶。”

    大公公嗓音低沉,虽靠在座上,眼神却给了在场每个官员压力。官员们纷纷惊慌失措,匍匐在地。

    “不必请了。这位姑娘,我与你无冤无仇,何必这番污蔑于我?”应白茶披着一件淡藕色长袍,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门口,面色苍白,说一句话便忍不住咳嗽。

    应白茶蹙着眉头,又太过瘦削,让人看了心生怜意。

    慕容青云忍不住低声唤她:“白茶……”

    应白茶艰难地扯了扯嘴角,看了慕容青云一眼,又将眼神转向叶星冉:

    “你说的这些举动,换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,难道人人都是偷窃生辰纲的贼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