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行澜叹了口气。
三年前，开海战争结束，四号——魏行澜的首领和领袖被巴别塔回收、两片网路海彻底分开之后,魏行澜有一段时间非常憎恶向绯。
憎恶。她想杀了向绯。在那之前先折磨她、质问她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地不肯离开巴别塔。如果不是她抱持着那些虚名浮利不愿意离开、四号怎么会回去救她。
四号明明知道去救她就是有去无回，还是买了那张去人间地狱的单程票。
那时候魏行澜想，向绯害死了四号。
因此当她得知向绯变成了什么样子的时候，她心里充满无法言说的、卑劣的隐秘欣喜。
魏行澜甚至觉得总监天赋异禀、对她对向绯的折磨暗自叫好。
对。一遍遍挖出她的眼睛。换掉那具人类的身体。
让她痛苦、让她陪着四号一起感受生死不能的滋味。
让最尊敬她的人背叛她、让她的同族唾弃她，让她和四号一样变成人类眼里的叛徒、垃圾和过街老鼠。
后来年前她和金乌终于找到了将网路连接回安普克利斯、潜入沙盒的方法。
某个沙盒里魏行澜和向绯彻夜长谈之后才稍微明白了向绯的想法。向绯当然有错、可魏行澜自己也有错，聪敏好学的仿生人从来不会羞耻于承认自己做得不对的地方。
金乌也劝魏行澜看开——他们都知道无可置疑的一点：向绯是爱四号的。她从始至终只有四号一个人。只要四号站在乌托邦这边、向绯就会帮助乌托邦。
魏行澜同向绯达成了短暂的联盟。
但芥蒂不会消弭。每每看见在沙盒里懵懵懂懂一无所知的郁姒、每每一次次看见郁姒的尸体，魏行澜心里就泛起酸涩的涟漪。
一只乌鸦飞过林梢，叫声喑哑难听。魏行澜直起身，听见高坡上马蹄踏地的声音一路靠近。她疾步上前、替向绯挽住小糖果的马笼头。
马上的人捂着腹部、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，直接往下坠、然后摔到地上。
魏行澜跪下去扶她。沾了一手郁姒的血之后、她又沾了一手向绯的血。
向绯大声喘气，连声音都在抖，“魏行澜。”
“您说。”
“回去之后你和金乌和云莎聊一下……我想知道……为什么阿肆……”
“为什么她想起您了，是吗？”
向绯的话语顿了顿。她咳出一大口血来，说：“是。我要走了……我们下一次沙盒启动再见。行澜，保重。”
她眼里的光渐渐散了。魏行澜松开按压她腹部的手、从她手里接过荒漠玫瑰。
三年前，开海战争结束，四号——魏行澜的首领和领袖被巴别塔回收、两片网路海彻底分开之后,魏行澜有一段时间非常憎恶向绯。
憎恶。她想杀了向绯。在那之前先折磨她、质问她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地不肯离开巴别塔。如果不是她抱持着那些虚名浮利不愿意离开、四号怎么会回去救她。
四号明明知道去救她就是有去无回，还是买了那张去人间地狱的单程票。
那时候魏行澜想，向绯害死了四号。
因此当她得知向绯变成了什么样子的时候，她心里充满无法言说的、卑劣的隐秘欣喜。
魏行澜甚至觉得总监天赋异禀、对她对向绯的折磨暗自叫好。
对。一遍遍挖出她的眼睛。换掉那具人类的身体。
让她痛苦、让她陪着四号一起感受生死不能的滋味。
让最尊敬她的人背叛她、让她的同族唾弃她，让她和四号一样变成人类眼里的叛徒、垃圾和过街老鼠。
后来年前她和金乌终于找到了将网路连接回安普克利斯、潜入沙盒的方法。
某个沙盒里魏行澜和向绯彻夜长谈之后才稍微明白了向绯的想法。向绯当然有错、可魏行澜自己也有错，聪敏好学的仿生人从来不会羞耻于承认自己做得不对的地方。
金乌也劝魏行澜看开——他们都知道无可置疑的一点：向绯是爱四号的。她从始至终只有四号一个人。只要四号站在乌托邦这边、向绯就会帮助乌托邦。
魏行澜同向绯达成了短暂的联盟。
但芥蒂不会消弭。每每看见在沙盒里懵懵懂懂一无所知的郁姒、每每一次次看见郁姒的尸体，魏行澜心里就泛起酸涩的涟漪。
一只乌鸦飞过林梢，叫声喑哑难听。魏行澜直起身，听见高坡上马蹄踏地的声音一路靠近。她疾步上前、替向绯挽住小糖果的马笼头。
马上的人捂着腹部、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，直接往下坠、然后摔到地上。
魏行澜跪下去扶她。沾了一手郁姒的血之后、她又沾了一手向绯的血。
向绯大声喘气，连声音都在抖，“魏行澜。”
“您说。”
“回去之后你和金乌和云莎聊一下……我想知道……为什么阿肆……”
“为什么她想起您了，是吗？”
向绯的话语顿了顿。她咳出一大口血来，说：“是。我要走了……我们下一次沙盒启动再见。行澜，保重。”
她眼里的光渐渐散了。魏行澜松开按压她腹部的手、从她手里接过荒漠玫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