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采言摆摆手:“无妨,孙大人得同郎君说明白,京都可让我三人下跪的当真不多,莫让旁人也误会了去。”

    “是,是!下官谨记,”孙文武起身,走到孙迁面前,扬手给了一巴掌,“我孙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,给我滚回房中闭门思过,今日的饭别想再吃!”

    孙迁脸上起了红血印,也不捂,又冷又讽的笑了几声,抬脚走了。

    用过午饭,岳慎同孙文武要来各家丢失孩童的报案文书,他路熟,便带了两名侍卫到各家问询,叶采言和楚凌在后面跟着,观察所走路线,看有无作案共通之处。

    叶采言一路沉默,楚凌偏头看了她几次,都见她拧着眉头:“在想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在想……孙迁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当年她与楚凌到此查案,并不知孙迁就是凶手,那时只道知府公子是个娇纵过度行止无端之人,其他的并未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后来案情水落石出,孙迁被押解回京,刑部与大理寺接手复核此案详情,定罪流程走得十分顺畅,不消几日圣旨下来,人就直接问斩了。

    自始至终,不曾听说有谁为他求过情。

    如今她既知孙迁是凶手,方才席间也是故意出言激他,却没想激出了一句让她意想不到的话来。

    若真到了京都,你们这些小官,都得给老子下跪。

    瞧他说话的底气颇足,又不似随口胡诌唬人。

    “京都能让刑部侍郎下跪的人,是哪个王公?便是王公,也不见当得起侍郎的跪拜大礼。”叶采言想不通,“是他井底之蛙,不懂京都官员礼节?还是说在宫中……”

    楚凌常年在北境,对京都官员家世不算了解,也并未听闻哪个高官是青州府人士。若非要说出一个来,岳慎当算第一人。

    宫中,定是没有。

    他打趣道:“叶三姑娘何不回去卜上一卜。”

    叶采言思绪陡然被带歪,偏头睨他:“经小楚大人一提点,在下茅塞顿开,待晚间回去卜算一番,兴许就卜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啊……”楚凌笑她,“有疑终会解,莫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