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瑶见她表情有异,也没有去问她想到了谁,而是道:“看来陛下已经有猜测了。”

    她道:“子瑜的母亲,应该就是陛下身边那位景副官的妹妹,景潼姑娘。”

    白辞沉着脸久久不语,白瑶就笑道:“这么惊讶么?不过虽说景副官未必会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妹妹与丹阳峰有所勾结,但你还是小心为上,人心是说不准的。”

    不……

    白辞回过神来,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。

    她震惊的不是景潼的儿子并没有随着他难产的母亲一起去世,而是白子瑜的父亲竟然是哲圣。

    这下就有点尴尬了……白辞瞅了一眼白瑶,琢磨着她替白子瑜为父报仇的可能性有多大。

    白瑶虽说能力一般,但消息还是很灵通的,就道:“不必担心,子瑜的悲剧大半都是拜哲圣所赐,他就算没死在你手里,我也会亲自过去让他付出代价。”

    白辞叹了口气,道:“行吧,我知道你想做什么,我只负责带你去见景枫,别的不保证。我答应过你的自然会兑现,但也希望你们能好好说,别闹的太难看。”

    白瑶找上门要求合作的时候,她也只当白子瑜是哪家魔族平民姑娘生的孩子,毕竟魔族贵女多都心高气傲,并不太看得上正道修士,再加上不管是多清心寡欲的贵女也会收几个侍君,又不是缺男人,见惯了繁花似锦,谁还看得上路边野草?

    哪里想得到……

    白瑶抿了抿唇,眼底是幽幽冷光,过于漆黑的瞳仁让她看起来更不像是个活人,“都行,我只是有一些东西想要求证。”

    白辞点点头,也懒得再计较她想求证什么了,出门就差人去打听景枫的去处,得知他此刻应该在景家时,叹了口气,就带着白瑶前去拜访了。

    陈方不知出于什么目的,到底是撤兵了,此刻魔族的气氛不像之前那样紧张,白辞将景家下人端上来的茶推给白瑶,道:“喝点吧,脸色白的跟鬼似的。”

    白瑶并不推据,随手端起来抿了一口,轻声说:“景副官还没来吗?”

    白辞摆了摆手,道:“他一天忙得很,哪能随叫随到。”

    白瑶点点头,将茶杯放下,就走到门口等去了。

    她背着的那口棺材过于巨大,要坐下就必须得将棺材卸下来,白瑶不肯,就始终站着,白辞有的时候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跟那口棺材长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看着她柔弱纤细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姿态,白辞脑仁生疼,她实在不理解这种把别人看的比自己还重要的做法,按理说从魔窟里逃出来,好容易重获自由,就更应该享受生活,白瑶倒好,好像身上没了枷锁她反而不自在似的,非给自己又套上了一重。

    有白辞在,景枫也不敢让他们多等,没多久就待着管家匆匆而来,与门口站着的白瑶相遇时,明显愣了一下:“这位姑娘是……?”

    白瑶淡淡道:“无名之辈,不足挂齿。”

    白辞就接话道:“她来是想给白子瑜——也就是你那妹妹的儿子一个身份的。”

    景枫脸色一变。

    景潼是他们全家人的心结,虽然白辞说的含糊,他一时还听不懂含义,但表层意思他是明白的:“舍妹福薄,多年前生产时与她的孩子一起去了,无缘得见陛下,望陛下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