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京正值多事之秋,我在丰淮是待不了多久了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,施窈戏谑一笑。

    “可我听说阿菀他们一家还要南下,去兴南郡拜祭先人,你这是担忧自己不在,被人钻了空子?”

    见谢瑜面无表情地一杯杯饮酒,许是月色正好,她难得心上一软。

    这到底是照应着她这许多年的表兄,说起来,当真与亲兄长一般。

    “我会留在丰淮,阿菀若是南下,我也会跟去。”

    这是说,她会替谢瑜照看一二的。

    谢瑜举止一顿,他淡声道,“我离去前,会留些人手给你。”

    竟是丝毫都不客气,也不推脱,直接就接受了。

    说不定早就打起了这个主意,就差说服她了。

    施窈先是磨了磨后槽牙,又想到了些什么,脸上便浮现出落寞的笑意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三人中,总要有人能在这感情之事上顺心一回。”

    “你若是狠下心,徐凛未必不会对你负责。”

    谢瑜垂着眼,口中说着这般荒唐的建议,却是连眼睫都不曾动一下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太过逼他罢了。”

    施窈也给自己倒满了一杯,入口便是辛辣苦涩,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。

    谢瑜漫不经心道,“不过是些微不足道之事。”

    这话却惹怒了施窈,她腾地起身,眉梢高挑。

    “他的身世,旁人不知,你我还不知晓么?”

    他的视线冷冷淡淡地扫过来,依旧是那副丝毫不在乎的语气。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不如何。”施窈声音涩了下去。

    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,口中慢慢叹着。

    “徐凛便是再轻佻肆意,也比不过你这等冷心冷情之人。”